1 ) 全部的理由因为笃姬ost第2弹
此时此刻很难形容我的感受。最后的最后,我是那么被它打动。
不是宫崎さん,不是雅人さん,而是天璋院笃姬,是德川的13代将军家定。
12. 仮名し意
大奥入城。
命定的相遇。取下面具的上样。
不知彼时还年幼的姬君有没有设想过自己的爱情呢?
是可能的,与尚五郎的平淡安逸、长相厮守?还是,如第一回中那个僧人所预言的,如同冒险一般却又是命中注定的人生历程?
在最后的对局时,那个含着温润笑容对带刀说“我的答案是...还是问一下我的夫君家定大人吧。”的天璋院。
而这个旋律注定哀伤。
在那个唯一会通过御铃廊的男人心目中,女人或许就该如同志贺夫人一般——那种丝毫没有目的的、单纯爱情。他从没有想过要给任何人看自己的真面目,哪怕是自己的妻子——是啊,他都结了三次婚了,哪一次他想过要认真地经营起灵魂交融的婚姻呢?
他带给年轻的姬君无尽悲伤和疑惑。
大奥寂静的夜,暖暖的光芒却温暖不了姬君的心。只因那一句“我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
那么,最后的最后,又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那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14. 痛し刀功(いたしかたなく)
将军的秘密。
大家都还记得那个突然对着御台说再也不能这么装疯卖傻下去的家定大人吧。那个让我觉得呼吸突然加速的旋律。
第一次,我感受到,这个机体衰微,平日里毫无作为的将军身体里跳动的是和当年骏府内端坐、气吞山河的天命之子德川家康一样的心脏。
只是他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却生在世家。于是他有了自己的哲学,并努力贯彻。
还记得那个双目呆滞,问阿部:“那么,上一上发条怎样?”的家祥么?
“上一上发条,父亲大人就会像傀儡人一样又起身活动了。那样一来,就天下太平了啊。”
现在想来,也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旋律时,竟觉得心中有的,是一种很深沉的痛感。
德川家定成为将军,对全天下的臣民而言是这样理所应当的事情,因为他是天下人唯一的少主。但是,对于一个孩童来说,他的世界便因此毁灭了。好像让他放下自己的游戏,进入了一个完全是一道废墟的残酷世界,并且这个关乎历史进程的游戏是他如何操纵优美都不可能会完成的了。
他的内心,有一种必败的羞辱。
于是,他选择不动手,这样一来,他以为至少他没有输。
但是最终,为了御台,他改变了,那个执著的小女子,看见那般的上样时扬起了头。
他便找到了即使输得头破血流也要战斗的意义。
06. こころ降る
记得,它最初是在一个最悲戚的场合下出现的。
那是,我等不会忘记的,上样之死。
那个对着白色的殓具哭得不成人形的御台大人还犹在眼前,肝肠寸断。
然而,在她嫁入德川家的十余年后,仍然是这张脸庞,却变得宁静、安详。
她的心,已是夫君所期望的德川之心。因为有这股力量,才会这么静定的吧。
03. いとおし意
这支曲子响起的伊始,是清冽的钢琴声,直让人想起孩童般纯真无邪的上样,然后就是凛然缥缈的女声,或者,那便是上样的命运女神。她似乎在向我们诉说,诉说对在这整个故事中始终把故事说一半、带着点神秘的将军大人的恋慕。她始终追随,却没有得以令自己满意。注定,她一生只能短暂陪伴;注定,上样是要被更加强大的一种力量带走的。
15. 枠ノ外ニ咲ク花
这个旋律属于大奥那个不知道有过多少温柔记忆的亭子。
上样说,我第一次在想,要怎样才能守护你,我的家人。
是的。德川之人。
在与上样的相处中,姬君真正的转变只有一个——那就是真正成为德川之人。
家人。
这样的称呼,足以让这个曾经身负使命的女子内心升华。可以说,姬君在这以后才有可能继续前行,背负的是德川家乃至德川家背负的日本国。虽然后者在后期对她而言,太过沉重。
2 ) 初恋这件小事——於一与尚五郎
17岁,尚五郎初见於一。她着男装,哑着嗓门向他宣布:“我乃岛津胜之助。”当好友忠敬向他表明:“这是我妹妹。”,尚五郎惊讶得张大了嘴,他大概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尚五郎所爱的於一是个率真洒脱的女子。她去到下层武士的家里,和他们一起席地而坐,喝酒吃菜而其乐融融。她是个生气勃勃的女子,说到就立刻会做到,跑起来比男子都要快,笑起来会露出可爱的虎牙,即使心情低落也会立刻恢复元气。她和他有着一样的护身符,她还会俏皮地嘲笑他“剑术和棋艺一样烂”,然后微笑着正坐,教他手谈。
那是1852年,於一和尚五郎一起17岁,南国萨摩的天空明朗悠远,如同少年们的生活,单纯简单阳光灿烂。那一年,在这个小小岛国,明治天皇出生,美利坚的军舰驶进了江户城的海港,要求闭关锁国的幕府开放口岸,烽烟乍起,又一个波澜壮阔的年代缓缓拉开序幕。
笃姬的时代大抵如此。百度一下她,大概知道她是庆应四年江户无血开城的大功臣。其他的事迹,已经寥寥。然而那一年兵临江户城下的军队里,有诸多她的知名老乡,其中就有这一位肝付尚五郎,又名小松带刀。
我们现在所说的是他成为小松带刀之前的岁月。因为后者名头太大,连我泱泱大国的历史教材也曾提到过他与其他两位明治巨头,和他们的维新时代,所以一开始很难将那个眼神清澈、胸无大志的少年与这样的大人物联系在一起,重叠成同一人。这个少年行走在少女於一的青春岁月里,是邻居家朴实稳当的青梅竹马,嫁了他一定是平平淡淡、安静悠长的岁月。
少女於一何尝不知,或者是因为她从未把与尚五郎的感情同男女之情联系在一起,或者是因为她是一位眼界开阔的女子,她说过她要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她说过她要嫁给日本第一的男子,后来她穿上公主的华服,离开萨摩的阳光,成为了幕府地位最高的男子之妻——御台所笃子。
(说到这里不得不吐槽下,作为我泱泱大国,不得不鄙视一下小日本的眼界。几万人的会战就搞得好像山崩地裂、山河同泣,兵临江户城也就区区千人,还有这里——随便一个几十万石封邑的领主家的姑娘就叫公主——公主不要太多哦。)
回到正题,人世沧桑变幻,於一和尚五郎的人生在时代浪潮里兜兜转转。套用真正波澜壮阔的《三国》开篇词:“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从1852到1868,20年的初恋。
本来我不反对yy历史人物,现在穿越呀古装呀这么多,电视里四阿哥一年换了不知道几打真爱,可是看到号称严谨的大河剧一来就把明治维新的巨头之一和幕府将军的老婆搞在一起整成什么“宿命的羁绊”,还素感觉偶滴小blx颤抖了:有没有搞错,这是狗血的《大奥》么!!!
而且看看尚五郎,除了眼睛比较大比较萌,愣是没看出来有一点英雄气概,於一被送去做养女然后确定要嫁入将军家那几集更是相当窝囊,不是打木人泄愤就是唉声叹气,后来阿近嫁给他,连我都不禁为阿近叹息,话说阿近的确是个好女人呀。
再看看於一,不但一路青云直上,从乡下武士的女儿做到了日本第一的大御台所,还收获了一份真挚的爱情,就算短暂如昙花一现,也美好如同昙花一现。
08年的时候,我看《笃姬》,在家定公死后果断弃剧,因为觉得家定之后,再无来人。可是很久以后,再想起《笃姬》,印象中却是南国的阳光,樱岛白色山丘遥遥相望的海边,少女於一和少年尚五郎年轻的背影。
或者是因为家定太过于完美。他在於一向上攀登的路途上,理所当然地占据了顶峰。当少女於一经受过岛津本家的艰难培养终于成为笃子,当年轻的笃子勇敢地拨开宫廷斗争的层层帷幕,终于看见家定那颗美好的真心,注定了她要为他倾倒,为他给予她的短暂幸福付出一生。家定的梦想是化为洁白的鸟儿离开牢笼一样的德川家,但是笃子的梦想只是“无论怎样都要和你相遇”,因为家定是少女於一梦想的最高点,因为他是笃子一期一会的人,因为他就是她终其一生要遇见的日本第一的男子。
当家定终于化身为鸟,飞离了禁锢了他一生的牢笼,他亲手用爱情加与笃子的黄金枷锁永远地烙印在她的心里。从此以后,她开始用家定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她爱他爱过的每件事物,他喜欢的庭院、他选定的继承人、他的德川家。
而这时,尚五郎正在萨摩的屋邸里黯然神伤。在那个年代,中下层武士的生涯是十分暗淡有限的。可是上天偏偏这时抛给他一支橄榄枝,那就是小松家的家主之位,可是附带的,还有阿近。
记得於一的笑,见牙不见眼,并不是美人,可是我若是尚五郎,恐怕也要为那样阳光的笑容倾倒。而阿近,正好是与於一相反的女子。当於一和尚五郎一起在田野里欢快地奔跑的时候,阿近因为身体的孱弱只能在屋内焚香。和阿近这样的女子结缡,是尚五郎永远也想不到的事,他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於一,於一是那样生气勃勃,他毫不犹疑将永远喜爱她。即使她说,她要去看更广阔的世界,他于是在她身后沉默止步,悄悄收回了伸出去一半的手,因为“她要是嫁给我,就不能离开萨摩了”。她说,她要嫁给日本第一的男子,他于是追逐着这个目标,直到他真的成为了日本第一的男子,成为了小松带刀。
带刀的命运和笃姬的命运一样都是身不由己,他们从来未曾想过会成为时代潮流里两颗重要的棋子,他是甘于平淡生活的男子,她是单纯开朗的少女。从她教他手谈的那一天起,他就甘心做她手中的一颗棋子。可是他没有想到,她走得太远,再也不需要他。
他们后来的缘分,好像只剩下棋坪两端的手谈。在岛津本家的棋坪前,他是甘于为她置办嫁妆的差役,她是一颦一笑牵引他肚肠的小姐。他的世界里仍旧只有她,她的世界里却有太多的东西:西洋人的先进技术、岛津家小姐的职责、萨摩藩的希望……还有成为御台所的命运。后来,她与他在这个时代里许多杰出人士的生活里多次交错,直到在笃子成为御台所的七年之后,他们两再次相遇。这回坐在棋坪两端的,是决心要推翻幕府寻求改革的小松带刀和一心要守护德川幕府到最后的天璋院。她已经是被爱情禁锢一生的德川家的祭品,他的人生才刚刚揭开波澜壮阔的那一幕。
他走得太远,她再也无法像他所想的那样掌握他。如果笃子不叫他尚五郎,恐怕带刀永远都找不回他的於一了。
尚五郎一直在追逐心里虚幻的希望,那只是源于於一的一句戏言:“我要嫁给日本第一的男子。”即使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从来没有等过他,可是在他心底那个“日本第一”的终点,少女於一一直在那里笑着、等待他,等待着与他相会,她就是他不断攀登的旅程最后的终点。
可是,他与她的世界最终是南辕北撤。她发誓要守护的那个德川家,正是像他这样的青年被时代的洪流驱使着,必须要摧毁的腐朽象征。终于到了江户兵临城下那一夜,他最终不得不摧毁她守护了一生的东西。他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予她手中,他愿意用一生守护她的平安喜乐,只愿她妥善保管这一份心意。可是最后却是他操纵了她的命运。
他终于成为了日本第一的男子。
1868年,江户无血开城后,在明治时代的前夜,尚五郎和於一再会了。此时,距离他们的17岁,已经有20年。都说人间别久不成悲,可是再次坐在棋坪两端的他们,微笑而潸然泪下。大河剧总是这么悠长缓慢,过了49集这么远的距离,过了整整一生,尚五郎终于开口问她:“如果……如果当初你没有成为齐彬大人的养女,你会不会跟我在一起?”她笑了,过了那么久,其实答案也不重要了吧,可是对于天璋院笃子,对于岛津於一,也只有他爱了她一生,她还是那样坦然地,略带羞涩地告诉他:“这个……恐怕要和亡夫家定商量一下……”
这个答案当然出乎尚五郎的意料,可是他终于还是那样坦荡荡的男子,恍然大悟之后哑然失笑。於一本来从未属于他,本来就没有如果这样的事,他明白於一终于是嫁过她心中日本第一的男子。
他说,於一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立刻就会振作起来。那一瞬间我突然知道,尚五郎一直爱着於一,爱着天璋院笃姬,或者说他一直追逐她,追逐她的脚步走出萨摩,追逐她的身影成就了一番事业,可是他也知道,在“日本第一的男子”那面大旗下,於一没有等待过他。於一是南国阳光下无忧无虑的女孩,也是江户城中沉静深思的笃姬。而小松带刀的妻子是阿近,他还有个情人叫做阿琴。
看到最后,终于为他们羁绊一生的感情落下眼泪。其实比起笃姬与家定的感情,於一与尚五郎的感情才更真实一些吧。据说他们两个生日只相差两个月,据说他们两个在萨摩的家相距很近,也许历史上的於一和尚五郎就像大河剧里一样是青梅竹马。可是看到最后,我亦明白,即使再来一次,即使没有家定,於一也不会选择尚五郎。因为笃子这样的女性,注定是不属于平稳安然的人生的。
再回去1852年的阳光,南国之风里,笃姬心里珍贵的宝物,少女於一和少年尚五郎的岁月。她还不明了他的感情的时候,他们就分别了。后来那么多年里,每次在棋坪边的相见,她一直默默地知道他爱着他,他愿意守护她,直到他不再是手谈很烂的尚五郎,他最终在棋坪上战胜她,她明白他已经成为那么优秀的男子。在他死后,她终于对着樱岛的画卷,手握他的护身符,痛哭失声。
他们的故事,从两枚小小的护身符开始,也到两枚小小的护身符完结,仅仅是初恋这件小事。那一年,邻家的尚五郎到今和泉岛津家提亲,他说:“重要的不是成为日本第一的男子,而是成为日本第一的男子的决心。”那天晚上月光明亮,他从她家的堂屋出来,在廊下遇见她,她朝他笑了,那时,他真的以为可以娶她。
3 ) 寂寞如斯——《笃姬》(19-21集)观后
记得看《大奥》的时候,三章里面最喜欢的就是明治篇。虽然在第一章里德川家光出场的时候,我感叹了一声“哇,好帅……”,但是看完三章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竟是那位脸上长着胎记的将军——德川家定。从与笃子成婚,到家定去世,短短几集,却几乎都是流着泪看完的。
最近大河剧《笃姬》热播,同样是笃子与家定的故事,却有了完全不同风格的演绎——一位是面容英俊但装疯卖傻的将军,一位是活泼可爱但坦率坚定的笃子,与风格压抑的《大奥》明治篇相比,《笃姬》的风格明显轻快了许多。但这部几乎没怎么赚取我眼泪的电视剧,给我的震撼却丝毫不亚于《大奥》。在这轻松幽默的表面背后,我甚至感到了更深的压抑。
19集
回到第一次与笃子偶然相遇的情景,当正玩捉迷藏的家定顶着树枝出现,那滑稽的模样曾让我狂笑不止,还有他看到笃子时那目瞪口呆的夸张表情,好像从来没见过美女……可是再一想,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暂且不论这是否真是一次偶遇,但如果家定对笃子毫无兴趣,当笃子发现他时,他大可不必摘下面具,直接跑掉就好了,何必拿下面具让对方看个一清二楚呢。我觉得家定就是故意要让笃子认出自己并留下一个印象——自己未来的丈夫不太正常——或许是想看看笃子的反应吧。当看完23集,再回过头来看这个场景,我才忽然发现之前看到却一直忽略的一件事,笃子第一眼看到的家定,是戴着面具的!我不知道这是个巧合还是个暗示——家定的装疯卖傻,不就是一面面具么。还有在23集里他对笃子说的话:“你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啊,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本心……这世间明明都是些为了隐藏本心而闪烁其词的人的”。是啊,家定已经习惯了身边都是些带着面具的人了。可是,在这个场景里,第一次看到笃子的家定摘下了面具,并把它递给了笃子,还说“这个已经没用了。”似乎是在说捉迷藏游戏,但又何尝不是一种希望呢。想到这里,忽然有一丝悲哀掠过心头。
20集
带着疑惑,笃子与家定成婚了。婚礼上,家定继续扮演着他的半疯半傻。明知笃子只是好奇而偷看他时,他故意说“怎么啦,我脸上沾着什么吗”;当婚礼主持让他们不要说话时,他自顾自的对笃子说到,“我这已经是第三次结婚啦”——似乎有意要让笃子对自己不要抱什么幻想,还有后面那句让人喷饭的话:“你是第几次啊?” 很有些戏弄的味道。可是言辞间,“为什么还要重复同样的事啊”,“很累人的哦”,那戏弄人生的背后透出的隐约的无奈,却让人瞬间感到幽默变成了灰色。
新婚之夜,面对紧张不已的笃子,第一次,我在家定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怜惜的神色。回想起来,家定偶遇笃子时的目瞪口呆,或许也有几分是真实的感受吧——一位看上去如此聪慧美丽优雅的女子,如何不让人怦然心动。只是,习惯了周围的人都戴着面具的家定,仍然决定让自己也继续躲在面具之后。“那么——”家定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笃子更加紧张的反应,才语气一转说到:“我累了,睡了……你也睡吧。”然后自顾自地倒头睡下。想必他心里还在偷笑吧,不用看也知道笃子会是怎样一副诧异的表情。不过,没有恶意的戏弄,也是习惯了孤独的他偶尔的乐趣吧。忽然在想,他之前大概也这样取乐过两位前妻吧,只是,她们不是笃子,面对装疯卖傻、小孩子似的家定,也许只能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于是真的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家定或许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的装疯卖傻甚至冷漠,笃子没有哀怨和自怜自弃。新婚之夜,为家定讲故事的笃子还没讲完竟然自己先睡着,睡梦中还露出甜甜的笑,反而轮到家定一个人郁闷的喝酒。面对如此心无城府的可爱女子,我在想,家定喝酒的时候,是否也在端详她睡梦中安详而美丽的面庞呢?
两人间的试探正如捉迷藏一般。冷落了笃子一个多月的家定,又像第一次的“偶遇”那样,因为追赶鸭子“偶然”来到了笃子的住所前——其实笃子本来在房间里看不到家定的,可是家定在外面对鸭子喊叫得那么大声,笃子不听见都难,可见家定是故意的——或许只是想看看笃子对自己这次的“发傻”会有什么反应吧。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笃子竟然加入到赶鸭子的队伍中,和自己一起“发傻”起来。意外在这时候发生了——笃子追赶鸭子跑到小桥上,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到水里去。我很怀疑笃子是真摔还是试探性的假摔——也许此时距离笃子最近的家定也有同样的怀疑。救还是不救?从23集里我们获知其实睿智的家定早已从阿部那里知道了笃子嫁给自己的政治目的。去救吗?如果对方只是试探的话很可能就此识别自己的痴傻是装的,搞不好还有更多的人会知道;不救吗?如果真摔到水里可能会伤到她……在保护自己还是保护笃子的选择间,供家定思考的时间只有几秒——只看到一个“豁出去了”的表情,家定已经冲了上去……看着怀里受到惊吓而呆住的笃子,家定的目光里闪现出了少有的关心和温柔——“很危险的啊!”他盯着笃子郑重而严肃的说。这不是一个痴傻的人能说出的话,也不是一个痴傻的人能有的目光,在那短短几秒的瞬间,他情不自禁地摘掉了面具,让笃子看到了真实的自己——但很快地,面具又戴上了。然而就是这短短几秒的真实,也已经足以让笃子,包括看影片的我们怦然心动了吧。“很累人的哦”,“很危险的啊”,回想家定对笃子说的话,似乎又有了另外的深意——他是在暗示笃子,这就是她将要面对的大奥生活么?
21集
为了让家定前来过夜,笃子身边的女中们,包括急着抱孙子的家定母亲也费尽了心思。早晨的祭拜仪式上,当家定看到被女中们盛装打扮的笃子被繁重的头饰折磨的头疼时,装作若无其事,却在背对着笃子时偷笑,让我们也看到了将军可爱的一面。只是他大概没有想到,笃子竟会当着众人的面恳求自己前来过夜吧。继续装傻掩饰了内心的震撼,虽然没有立即答复,但我们都能猜到结果了吧——怎么忍心拒绝呢。当晚他果然去了,尽管并不承认是因为笃子的恳求才去的。
“主上您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呢?”两人独处时,笃子问道。果然被识破了啊,这一点家定应该早已料到。但被笃子这么直接的问出来,看得出家定还是暗暗吃惊。“我既不疯也不傻的啊”,听到家定说这句,我以为他会摘下面具了,可是后来他搞怪的表情却让笃子失望,也让看影片的我失望了——他明明还是在装傻啊,即便是面对笃子那么真诚的表白:“我是您的妻子,您就不能让我看一看您的真实表情吗”——这到底是怎样一个自我封闭的人呢。“真实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啊”,听到家定问这句,心里有点酸涩的感觉。这或许并不是一句装傻的话吧,从他的孩提时代起,家定或许就很少看到别人真实的表情,以至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表情是怎样的了;还有面前的笃子,他又怎能肯定,自己所看到的她,是真实的表情还是戴着面具的伪装呢?“我是无法让人怀上孩子的哦。我也不想要孩子。”临睡前,家定忽然冒出这么残酷的一句,神情却极其认真。为什么告诉笃子这个呢?难道是对笃子的有所防备么?他显然知道笃子嫁给他的政治目的就是围绕着继承人的。家定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意要让笃子对自己不要抱什么幻想,让笃子知难而退。我想,家定的内心也是在挣扎的吧,理智让他疏远笃子,情感又让他接近笃子。
与侧室至贺的谈话,让笃子得知了至贺对家定毫无保留的爱。第一次,在家定面前,笃子显得那么沉默而失落,即使是家定冷落她的时候,她也没表现得这样过。她是那样深情地注视着家定,以抱定了将会听到那个不想听的答案的勇气和决心问道:“为何您会把至贺留在身边呢?是因为您……喜欢至贺夫人吗?”这是个家定显然没有意料到的问题。喜欢至贺夫人?他或许想都没想过“喜欢”这个词。家定激动的反应也让人有些意外,“比起人来,我更喜欢鸭子,更喜欢老鼠,更喜欢花草,因为他们不会说些多余的话。”这是家定下意识的回答,也正是他内心的真实感受吧。可是这样的回答却让笃子心寒,原来对如此爱他的至贺,他和她在一起的原因也不过是“不会说多余的话”而已!或许家定对至贺是没有真爱,因为虽然在至贺那里他能得到少有的轻松,但她却并不能真正懂他——至贺那里,只是他逃避的港湾。而面对自己的妻子呢,显然,笃子不是那个“不会说多余的话”,可以让他继续封闭自己的人;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人,他却又难以排除在“喜欢”的范围之外。他恐怕是想爱而不敢去爱吧。笃子的追问,点到了自我封闭的家定的痛处。“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一阵狂吼,使无处可逃的家定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大奥》的压抑是直接的,但这直接的压抑,却可以通过眼泪来宣泄。但《笃姬》的压抑却是含蓄的,笑过之后,蓦然回首,才忽然发现,这幽默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无奈、忧伤和寂寞,即使想要宣泄,竟欲哭无泪,转而变成一种深深的嘲讽。
4 ) 女子的路是一条直路
看《笃姬》的时候,还在准备司考。住在热得不能再热的学校,每天上完自习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一集《笃姬》,聊以治疗大量填鸭式记忆后的恶心感,居然也颇有效果。其实并不觉得好看——要是好看的话便不会每天只看一集了。但是最后终于还是没有看下去了,觉得越拍越有点夸大有点莫名其妙。演员也是,之前一直支撑我看下去的堺雅人(家定将军)死去之后,我跟着剧里的宫崎葵(笃姬)哭了两三集,然而就不想看了;另外,如果说堀北真希演的和宫公主对我对此剧的兴趣是一个强烈打击,玉木宏演的阪本龙马让我终于对这部剧烂尾了。
近年的大河剧都越来越没意思,小日本历史上也就那些事情,翻过来翻过去地讲,不是战国就是幕末,故事背得烂熟了,剧情却有弱智化倾向,场景小里小气,演员年轻化了表演却浮躁多了。除了在道具上异常用心之外,几乎再也找不出任何优点。遥想九十年代的《德川三代》、《武田信玄》,不由感慨。今年的《天地人》,就再也没有去看的欲望。
于是,也没打算写什么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都大半年过去了,我突然想起在第二集还是哪一集里面,那个笃姬小时候的奶妈,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只记得她在十五岁的笃姬被萨摩藩主岛津齐彬收作养女、画好浓妆准备上轿的时候,告诉笃姬:“女子的路是一条直路,掉头回转,可是莫大的羞耻!”
不知当时的笃姬是否能够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如果说懂的话,最多也是不懂装懂吧。
但是最后她却真的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说来不过是当年再平常不过的政治婚姻,为了帮助萨摩影响将军家,拥立一桥庆喜作下一代将军,她先是作为岛主岛津家的养女,然后又作为京都近卫家的女儿在21岁的时候嫁给了德川第十三代将军家定。经过一年半有名无实的婚姻之后,家定死去,23岁的笃姬改名天璋院,从此开始鞠躬尽瘁管理大奥,她把所有故乡之物全部烧掉,以显示其只作为德川家之妻存在的决心。在著名的萨摩和长州的倒幕运动中,她尽了全力保全江户城。幕府终结后她又支持德川家最后的血脉德川家达,教育他并资助他出国。49岁逝世的她,葬在宽永寺,家定将军的旁边,她的所有钱财都用于资助原来大奥中的人的工作和婚姻,以至于死去的时候,只有3日元。
令人唏嘘的幕末女子的一生。
我却不想说任何有关时代和政治的话,任何愤青都想得出来写得出来的,大转型时代背景下个人的渺小和伟大。只是那句话久久在脑海中挥洒不去:
“女子的路是一条直路,掉头回转,可是莫大的羞耻!”
公主并非天生。当年那个十五岁,穿着鲜艳和服,笑得一脸稚气的岛津大名家小姐“阿一”,再回头,却是削去长发、眼神坚定却安详的天璋院。6年漫长的等待,十多年周旋于大奥,数度面临生命危险,中间的艰辛应该是无人可详细得知吧。女孩的成熟蜕变,常常令人惊叹,但是谁会去深究为何有这种改变呢?
能够选择的话,有几多人会选择长大?懵懂着憧憬着被送上命定的路,还要咬牙切齿地告诉你:无论历经怎样的伤害,都不许回头!最后,我们只看到一位伟大的名垂青史的女性,却忽略了她是怎么伤痕累累走到今天,更忽略了那些未能走到终点便已死去的女子。历史总是倾向于忽略个人感受的,能够在史书上刻下一笔的,绝非个人体验。
其实她们根本就不是伟大的人,因为,不让回头,不敢回头,只能跌跌撞撞往前走,能走到尽头的,多少都有些风尘的历练,多少都混出一点自己的人生哲学。
宿命,可怕的宿命。
我总是不合时宜地感到悲哀。对于女子,世界上永远没有回到原地这种说法,然而,谁逼上女子走上这一条直路的?
有时是男人们,有时是时代,有时是自己。
自己以为自己会不平凡,一个人醉心于自己的战斗,就要为这种自大付出代价。
如果头发被荆棘绊住,就将它削去;如果泪水迷住眼睛,就将它擦去;如果累得走不动,就鼓动自己再坚持坚持。
再痛也要走下去,因为没有后路。女子的路是一条直路。
5 ) 一个民族的荣耀
所谓荣耀,到底是什么呢?
大概便是只有其人才能体会到的,支持着某人生存信念的东西吧。
——NHK电视台《笃姬》第三集
这是第七部以女性作为主角的大河剧,然而在此以前,笃姬(あつひめ)对于绝大多数国人来说都是个陌生的名字,因此有必要在此赘述笃姬的一些生平。
此女出生于天宝六年(1835年)的萨摩藩,其父是岛津家的分家,21岁时成为江户幕府第13代将军德川家定的正室。幕末时期,内部明争暗斗,反幕府运动兴起,笃姬作为统领大奥(江户城)的总帅,在明治维新的骚乱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明治维新后,她又潜心教导了继承德川宗家的家达等后辈,可谓日本近代史上意义重大也极受推崇的一人。
改编自宫尾登美子作品的大河剧《笃姬》自今年1月播出以来,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一方面是主演宫崎葵、堀北真希等新生代演员的超高人气所致,另一方面也显示日本国民对这段历史的浓厚兴趣。而作为NHK电视台力挽收视率颓势的大作,《笃姬》一剧也确实表现出相当高的制作水准,片头CG即采用宏大舒缓的交响乐作背景,并通过绚丽的剪影交叠暗合了笃姬波澜壮阔的一生,只此一点就足以令历史爱好者兴奋得全身发抖了。
故事一开始就用大篇幅交代笃姬的成长时期,除大量有关史实描述的旁白一笔带过,中心仍旧围绕着笃姬的性格形成展开。从莫里森号的奇妙经历,到学会体恤民情,再到女扮男装进了学堂,诚如网友所言,《笃姬》几乎可以称作一部古装版的励志片。然而这正是日剧无论如何变革,也始终一脉相承的地方。与我国的历史剧或勾心斗角或嬉笑怒骂不同,《笃姬》的重点显然不是陈述宫廷的黑暗与计谋,亦未有一味展现上流社会的穷极奢华,而是以极为严肃的态度,探讨着生命的意义与责任、官与民的依存关系,以及领主之人所必备的优良品质。时至今日我们很难考证剧中所提到的历史人物是否果真如此刚直不阿、品性端正,但毋庸置疑,这些描述都会对普通观众造成行为上的积极导向。
有趣的是,笃姬诞生的1835年,在一海之隔的邻国也有一位著名的女性出生,那就是中国近代史上最有影响力的女子——慈禧。正如笃姬对于幕末时期日本的贡献,叶赫那拉氏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清朝的衰亡,但许多描绘慈禧一生的影视作品,却将天朝的没落全盘怪罪在慈禧的身上,认定她祸国殃民,反复强调她迂腐和淫乱的作风,以偏概全。事实上,一个王朝的兴衰,不可能是任何个人力量就可以决定的。虽然今年来亦有学者开始为慈禧正名,认为她也有知书达理和仁厚的一面,但这种观点始终未在影视作品中得见踪迹。当然也可以解释说长久以来国人都热衷于各色计谋,但电视作为公众媒体,在此却很明显地丧失了它的使命感。
相较之下,笃姬本人同样作为幕末的实权掌握者,历史上也有过与和宫著名的争斗,料想根据野史将她的一生改编为一部阴暗荒淫的剧集也并不困难。但《笃姬》放映至此,却更多地将笃姬视为一个志向远大、见识广博的“常人”,不仅没有刻意把普遍存在的人性从她身上剔除,反而着力突出了她作为萨摩人的共性。片中的笃姬并未聪慧到过目不忘,也不美丽得倾国倾城,她身上的所有优点,都是普通人经过努力能够做到的。更为重要的是,除了主角之外,其余各色面孔同样显得鲜活而细腻。领主、家臣、乡绅、农民、奴婢、下层武士,都不是符号化的一笔带过,而是被赋予了生命的尊严和多面性。剧中的笃姬曾经说:“我为自己是萨摩的女子而感到骄傲”,这是片中几乎所有角色都具备的性格,不论阶级为何,不论是否恶名昭彰,始终怀有这样一种荣耀。身为本地人的荣耀即使故乡地处边陲,身为本时代人的荣耀即使社会摇摇欲坠,身为本阶级的荣耀即使家庭艰难度日。
近代后的大和的确是这样一个韧性十足的民族,不仅仅是忍受苦难,更可以在任何逆境里绝地反击、积极向上。这份身为日本人的荣耀,正是支撑整个民族的基石,因此无论在战后,还是经济衰退,日本都是最善于激励自身奋斗不息国家中的一个。
其实日本的电视剧,即使是爱情剧,也很少会有完满的收场——幸福有时候过于虚幻,但那份为之努力过并勇于承受的荣耀却从未丢失。这才是岛国人最看重的,虽然笃姬生活在距今170年前的幕末时代,即使当时的人们还笃信武士道,但他们顽强的生命力和强烈的使命感仍旧可以透过屏幕直达现代人的心脏。根据史料记载,笃姬最后的人生并不安逸富足,但可以肯定的是,故事的最后,她依然会保持自己的荣耀,一如年少之时。
《笃姬》一剧,采用大量管弦配乐,大气优雅,精准地结合了人物的历史身份及时代背景。对服饰、利益、器具等严格的考究也延续了大河剧的一贯作风。虽然对初接触日本历史剧的观众而言,这些细节显得有些陌生和琐碎,但它们的确是真实存在过的。且当了解不一样的风土人情罢。
6 ) 幕末之蝶
开学三周的时间看完了《笃姬》,08年NHK的大河剧,描述了日本明治维新前夕,德川幕府谢幕的那个时代作为幕府女性最高统治者笃姬的一生。
日本长期受到中国文化的辐射,在历史文化上和古代中国可谓是一脉相承,中日两国也是先后遭到了来自西方资本主义势力的入侵,然而日本在主动开国后进行明治维新,变法图强,一跃成为东方世界最强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并在中日甲午战争中力挫清朝,让我们看见了一个可畏的邻国,了解这样一段历史有助于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去解读中日在近代化历程中的脚步,而笃姬这个独特的视角也让我们看见了日本历史文化的另一个侧面。看完全剧脑海中想到了很多很多,在网络上翻阅下各方的评论更觉得是一部难得的佳作。
笃姬
不少人都疑问,笃姬究竟对日本的历史有何贡献而值得NHK为她拍一部大河剧?电视剧的开头有这样一段女声旁白:由幕末到明治,这个国家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变革。在这激烈而动荡的时节,有一位率直而心无旁念的女性,被南国的阳光所围绕,受樱岛守护眷顾而长大的她,后来从战火之中拯救了江户的街镇。应该说对于这位女性,日本历史上的评价大都是正面的。从一些数据来看要说是她拯救了江户实在有些夸大其辞了,但是至少对于江户的“无血开城”她还是起了作用的。就我个人的理解,她的故事并不是一曲对所谓“贡献”的赞歌,而是对一位身处幕末乱世的女子守护家族的那份坚毅和决心的褒扬。接下来就只说戏不说史了,历史的种种实在很难说确切的,如果硬要仔细推敲就会发现太多不合情理之处,就不免庸人自扰了。
作为今和泉岛津分家的长女,也是唯一的女儿,父亲岛津忠刚给了女儿“一”这个字作为名字。这个沐浴在淳朴的武士家风之下,喜欢穿着和服在海边肆无忌惮奔跑着的女孩儿一天天长大了。父亲常常嚷嚷着让她像个女孩子家的样子,可是於一却喜读史书,爱下围棋。那个时候的於一无忧无虑,顽皮淘气,总是突发奇想却又让人有些措手不及,最拿手就是用毛笔在眼帘上画眼睛吓唬菊本。菊本一直都为於一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而苦恼不已,不过母亲阿幸倒并没有为此太过担心,反而乐观其成。作为於一的启蒙老师,母亲教会了她什么叫作“职责”;教导她不可偏听偏信,在困惑的时候要用心去感受。16年前於一出生前的那个梦,让阿幸始终都觉得这个孩子是即使拥有77万石的萨摩藩都无法容纳下的。在鹿儿岛的这段时光是於一最烂漫,最无忧的记忆:慈爱的父母,爱斗气的兄长,喋喋不休的菊本,有着特殊因缘的挚友肝付尚五郎,还有那些虽然粗鄙但却豪情万丈,热血沸腾的下级武士们。然而正是他们左右着日本这个国家今后的命运,天璋院笃姬,小松带刀,西乡盛隆,太久保利通,这些名字在日本的历史上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1853年的春天,岛津本家正式迎入了这位被齐彬评价为“有趣”的今和泉家小姐成为继女,於一就此变成了笃子。当时的笃姬还完全不知岛津齐彬收她为养女真正目的,她更不知道自己正慢慢走向她人生重要的拐点。也正是在这时笃子遇到了对她的一生都有着重要影响的人--老女几岛。如果说今和泉家的老女菊本教会了笃姬女子之道的话,那么几岛就是培养了笃姬具备统驭大奥素质的人。对于打小自由惯的笃子来说,鹤丸城这个连出恭都有着诸多规矩的地方让她极为不适应,似乎总是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但她真诚、热烈而又坚定,随着了解的深入,让几岛相信这位喜欢“乾坤一掷”而非“涓涓诗文”的公主身上的确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
安政3年12月,笃姬终于成为了第13代将军德川家定的御台所,成为了大奥一千多人的主子,这一年她21岁。说起来家定与笃姬政治化的婚姻本应该相当的乏善可陈才是,未曾想却是出人意料的情趣盎然。入奥前笃姬对于家定一无所知,入奥后她看到的家定是一副嬉笑玩闹、不谙世事的模样。因为受到了今和泉父母的影响,笃姬一直都希望自己和家定也能成为像父母那样真心相知的夫妻。尽管这其中牵扯着太多的政治因素,还有着无法悖逆的使命,但是她还是想在此之前能先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于是笃姬踏出了作为德川家定妻子的第一步。在那个晚上她将自己的使命和想法都对家定和盘托出了。也是在那个晚上,笃姬第一次看到了肆意发泄并大声嘲笑自己命运的丈夫,原来也有那样的无奈,原来也是寂寞之人啊,一种怜爱之心便油然而生了吧。家定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卸下面具,驻足停歇的避风港。一方小小的棋盘,棋格上的黑白棋子,渐渐拉进了夫妻二人之间的距离。妻子的坦诚、热情和聪慧就像一股清新的风渐渐吹开了家定关闭已久的心门。
“我呢,御台,第一次想,希望能把德川将军家的香火流传下去。倘若留下了香火就能够守护你和子孙后代了。守护我的家人”
“主上是日本第一的男子,并非因为您是公方大人,而是对我而言的‘日本第一’。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为妻,妾身为此感到骄傲。”
两个被政治左右着命运的人,终于也能像这样互诉着衷肠......
可是,笃姬还没有来得及去咀嚼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幸福就嘎然而止了。这年的夏天她再也没有能等来铃廊的响铃声,再也听不到家定公爽朗的笑声,也再吃不到他亲手烤制的年糕了......
“您为何在那样的盒子里啊?......”笃姬最后一次看到的只是那冰冷的灵柩。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安政4年7月,家定公带着遗憾和不舍走完了短暂的人生。只留下未能送出的牡丹花兀自飘零......
同年,笃姬落饰,成为了大御台所?天璋院。或者从被告知家定公去世的那一天起她已经彻底告别了曾经的那个笃子,这一年她23岁。
自从笃姬进入大奥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和立场就处处显得“尴尬”和“矛盾”。尽管家定公还在世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心作为德川家的女人,作为家定公的妻子而活,可是正因为她是要推举一桥庆喜成为继任将军的萨摩藩的公主,而日后的萨摩藩更是挥军江户要求改革幕政,甚至结成了萨长同盟倒幕至使德川宗家沦为了朝敌。这些都足够让她这个德川家的媳妇变得百口莫辩,甚至连一直都很尊重她的家茂公都对她心生疑窦。她曾经想要烧了一切与萨摩有关的东西,彻底斩断与萨摩的联系,可是她发觉能够烧掉的只是看得到的物件,烧不掉的却是对樱岛的思念和对故人的眷恋。于是她决定坦诚自己对于萨摩的爱,也更坚定守护德川家的信念,因为坚守女子之道正是在坚守一个萨摩女子的信条。
在经历了井伊直弼的安政大狱、樱田门外事变、公武合体、两次征讨长州、家茂公的薨世、德川庆喜的大政奉还和伏见鸟羽之战一系列的动荡波乱之后,德川幕府终于再也无法承受时代变革的重压,崩塌了。天璋院和静宽院分别向西乡隆盛以及朝廷提交了希望德川家存续的叹愿书,这对曾各自为了政治目的嫁入德川家的婆媳或许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因为娘家的逼迫而不得不为夫家的延续而奔走。
尽管胜海舟和西乡隆胜的和谈促成了江户的无血开城,然而摆在天璋院面前的是:不再是将军家的德川宗家将何去何从?那些一辈子生活在大奥没有谋生能力的女眷们又将何去何从?她曾经对庆喜说过:“位居人上之人是孤独寂寞的,倘若没有亲自品尝过这份孤独寂寞所带来的苦涩与辛酸就不会明白其中的滋味。”而此刻的天璋院品尝到的又何止是那份孤独寂寞,还有决定要交出德川家二百数十年来一直经营的江户城的愧疚以及无法兑现与家定公之间誓言的遗憾。
是梦也好是幻也罢,在摇曳的烛光中天璋院终于又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庞,耳边又响起了那一声熟悉的“御台”。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德川家的城池”。
于是跟随着这个声音的指引,天璋院端坐在正堂,对着大奥上上下下的女眷们说道:“亡夫家定公曾对我说过,他想要留下的既非城池,亦非家门,而是德川之心。”她向大奥的女眷们保证会设法安置好大奥里的每一个人。
或者正如泷山所说:也许正是大奥感到自己大限的即将来临,才把笃姬召唤而来的。或许平稳的解散大奥正是笃姬来到这个世上的天命。
明治时代的来临对于很多日本人来说应该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时代,然而对于德川宗家来说确是最困难的时候。这个庞大家族的俸禄从曾经的400万石锐减到了骏府70万石,逾两万的家臣和老小妇孺要养活,70万石的俸禄可谓是杯水车薪。对于这一切的变故,天璋院都默默的承受了,承受着辗转颠沛的生活,承受着亲人的故去、朋友的离世;同时她也肩负起了教导16代当主德川家达的责任。与母亲、兄长此生最后一次的重逢,有些话她们谁也没有提起,同为萨摩的女子对于彼此的心意她们心照不宣。
看到家达从英国留学归来,成家立业,天璋院也了无牵挂了。在橙黄的灯光下,这位亲手缝制着曾孙衣服的女子安宁地闭上了眼睛。
明治16年11月20日,天璋院就这样悄然地走完了她49年的人生。或者这样的离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方式。那个位置她一直都不曾离开过,一直这样坚守着直到最后。
这是一个武家女子的谢幕,也是一个时代的谢幕。
小松带刀
作为贯穿整部作品的男性角色,我不知道小松能不能算得上是《笃姬》一剧的男主角,这位和笃姬一生的命运戚戚相关的男子,带领着萨摩的武士们在日本的政治舞台上演绎了一出时代的华章,演练新式的军队,在萨英战争中的英勇作战,在德川家的大政奉还中起着主导作用,积极致力于明治新政府的构建,他对于近代日本的杰出贡献是不言而喻的,然而在本剧中,比起他在政治上的作为,他的感情,是我思索的更多的。
对于还没有成为小松家当主的尚五郎,那个脸庞稚嫩,话语颤抖,但是决心坚定的萨摩小青年,最深的印象莫过于在於一即将成为本家小姐之前他对于岛津忠刚那番情真意切的“告白”了,他用自己的热情和决心打动了於一的父亲,然而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他的感情更多的是不能被自己左右,对于笃姬,小松的一生都在追逐之中。
小松带刀的一生都处于笃姬的下位,对于心中爱慕多年的女子,他有着更多身份上的敬畏,直到最后他成为日本新政府的要人,而笃姬随着将军家的没落只能带着大奥的女子们惨淡度日的时候,他们之间身份的间隙终于小了很多,他可以平常的拜访笃姬,说出自己心中想说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或者说不能说出的话。
“实际上,我对你一直有着爱慕之情”
“我早就知道了,约翰万次郎告诉我的”
“那么在你知道的情况下,我想请问你,如果…”
“如果…”
“…你没有成为齐彬大人的养女,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问了这个打算怎么办呢”
“我想和那个时候的心意作个了断”
“我的回答是…要和亡夫家定商量一下”
之后便是小松带刀标志性的略带尴尬的傻笑,但我想每一个都在这里读出了小松带刀作为一个追逐者的无奈,看着随身携带的那个和笃姬配对的信物,这种遗憾一定在小松带刀的心中淡入淡出。
小松,曾经赢得了一丝朦胧的感觉,以后也许仍然会保留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想想那个护身符),但是只能感慨一下,身不由己吧。
在百度贴吧看见的评论笃姬之道的文章让我感触很深,摘录几段
《笃姬》这部电视剧的核心字眼,主题之所在,无非就是所谓“女子之道”。因为主人公是女子,所以特别强调这是“女子”之道。其实其中之“道”,一条到底无法回头的一本之道,绝不仅仅是专属于女子。
如果要用一个词去解读《笃姬》中的道,那无疑只有一个词合适——“责任”——“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笃姬》在第一集就开章明义。剧中之人,要么始终坚定不移地履行着自己的责任、不惜牺牲自己的鲜血乃至生命,要么偶有迷茫、但是总能很快战胜客观上的困难以及主观上的动摇,要么在成长中终于敢于直面一切压力与挑战、最终无惧无畏地去完成自己的责任。主人公笃姬在身边无数充满责任心的人的感召下,勇敢地走上了无法回头的女子之路;继而又用自己的责任心去打动更多地人,使他们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担负起自己的历史使命。随着剧情的发展,人生命运发生巨变,伴随自己长大的老女自杀身亡,笃姬才第一次听闻了所谓“女子之道”;而恐怕要到最后一集,历遍人生沧海桑田,笃姬才能真正地、最终地参透“女子之道”。
《笃姬》前20回的成长史,几乎等同一部“忍耐”史,最突出最强调的,就是忍耐。失去父母家人,失去童年挚友,失去生斯养斯的故乡,一个少女生命中的全部财富和快乐一件一件的被剥夺,而通过“忍耐”剥夺中的痛苦,笃姬得到了成长。而这种“忍耐”,绝不是咬牙切齿的伴随着“三十年河东”式的复仇信念实现下来的,齐彬也好几岛也好,入大奥时,笃姬已经不再怨恨任何一个人;这种“忍耐”,也不完全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忍耐,当完成“改造”时,笃姬是“内心平静”的,一种近乎于出世道家的心态——这是因为,仇恨和野心都是忍耐的大敌,只有绝对的忍耐,没有缺点没有漏洞的忍耐,在我们看来近乎是为了忍耐而忍耐的忍耐,才是作为编剧心中理想女性代表的笃姬,所应有的。正是怀着这样的忍耐,笃姬可以决绝地与家乡萨摩告别,把被动加于自己的命运,变成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从而震撼着观看这部电视剧的,每一个中国人的心灵。
笃姬舍弃家庭,舍弃故乡,在几岛的魔鬼训练下习得的一切,似乎都只用来维持端坐上位时的容仪;与夫君相识、相知、相爱,辅佐养子长大成人而后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似乎已经渐渐远离了少年的锋芒、热忱。然而这一天忽然来临了——幕府崩溃,讨幕军大兵压境,江户告急,而夫已不在,子已不在,应该承担责任的人,都已不在。这是笃姬想不到的,几岛想不到的,恐怕连齐彬当年都不一定想到的。
然而笃姬站了出来,从容地说道:“这一切就由我天璋院来守护下去了!”那一刻音乐响起,从来不曾为任何大人物响起的雄壮配乐,这一刻为笃姬这样一个后宫女子响起。笃姬一身和服,端端正正地跪坐着,然而扬眉剑出鞘的英雄气,已经喷薄而出。让我们一下子明白,之所以把这样一个故事和武田信玄、毛利元就之类并列进大河剧,可能最初,仅仅为的是笃姬一生中,这仅有一次的,光芒万丈。
结语
《笃姬》让我再历了编剧讲述给我们的关于明治维新的故事,全剧终时,思绪跟随着画面的片段回顾整个故事更让人对日本的民族性多了几分理解,一个忍耐力强大的国家如何在纷乱的十九世纪崛起,强大,虽然二战曾让这个国家一度陷入疯狂之中,但明治维新的强国之道,对于亚洲,特别是邻邦中国而言却是意义非凡,在这个故事里我们见到了很多鲜活的人物,宏才大略的岛津齐彬,呕心沥血的阿部正宏,手腕强硬的井伊直政,行事飘逸的坂本龙马,率直果敢的胜海舟,单纯善良的德川家茂,还有被很多观众所喜爱,看似疯癫,但心智却高人一等的德川家定。
《笃姬》演绎的就是这样一个民族,一个时代,一群人…
7 ) 请允许我倾诉
(1——7) ------ 倘若这是他们的全部
此时的故事还没有进入中心,只是开篇,但对于感情线,我想这可能是最纯净清澈的部分,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爱情。但看到这里,我心中纠结怅惘,甚至坐卧不宁,我想,只有写下来,才能平复。
齐彬大人送上的两个护身符,毫无疑问,已经暗示了於一和尚五郎宿命的牵引。当於一以一身男装出现在尚五郎面前,被兄长喊出“妹妹”时,尚五郎惊讶无比。以他此时的木纳单纯,遇见如此洒脱率性的一个少女,是远远超出他心理范围的事。而当他看到少女掉落的护身符,更加震惊,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少女,竟然和自己隐约有着某种联系。
两人第一次对弈,尚五郎终于抓住机会满怀激动的递出自己的护身符,虽然也得到了惊讶欣喜的回应,但随即又被棋艺差劲的嘲笑打断。这时的尚五郎,失望泄气尽写在脸上——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只想给於一看,只是想确认,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这单纯期待的心,该有多么可爱珍贵。
一同拜访身份敏感的调所大人,是尚五郎开始用於一的方式来对待事物的开始,从调所大人的住所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拿出了藏下的希奇食物,交换着微笑品尝,是少年的纯真玩笑,也是对世间事物的共同体味。於一在尚五郎的带领下来到下级藩士的家中,一起席地而坐,开怀畅谈,是最纯朴的欢愉。他们一起,用简单坦荡的心,观察,聆听,学习着周围的一切,一同懂得,一同成长。
他们之间,从没有一个关乎“爱”的字眼,两个十七岁的少年,用他们纯净的心来相交,简单到透明。
我想,在开始,尚五郎是用一种好奇惊异的眼光看着於一的。她带他到了一个新的的天地,她所展现出的行为,思想方式,是他从没有触及过的,未敢去想的。在他的生命中,於一的出现,画上了一抹生动明媚的色彩,这份欣喜实在是尚五郎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虽然於一的视野从一开始就投射向更广阔的天地,但并不妨碍尚五郎渐渐的把於一放入他心中最重要的位置。可即便如此,倘若没有忠教大人为子提亲,我想他也不会把这感情说出。因为,他的对於一的感情并不是要得到,而只是希望一如既往的快乐相处。
所以,当得知於一将被提亲,尚五郎终于着急了,虽然有门第之别,但害怕失去的心如此强烈,促使他试探着向她询问对未来丈夫的要求,“日本第一的男子汉”这一句话让他却步,但经过一晚的煎熬思考,他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来到於一父亲的面前,目光如炬,坚定的说出:“重要的不是成为日本第一的男子汉,而是成为日本第一的男子汉的决心”,这一刻,他似乎突然有了某一种的成熟,让人信赖,感动了於一的父亲,也感动了我。
可这又能怎样呢,提亲被收为养女取代,尚五郎还是失去了於一。在西乡的喜宴上,尚五郎开怀大笑,热情的祝贺,可旋即,就被失声痛哭代替。听着他的毫不掩藏的哭声,我的心有种酸酸的痛,这纯真的少年心,真不该被如此打碎。
面对为什么不将感情表达的疑问,他说:“不想让这成为於一殿下的负担”,是懦弱的表现吗?我觉得不是,他知道她要去比他这里更广阔的世界了,他要她去得轻松洒脱,这是他对她的祝福。这份简单却深沉的心意,注定是要由他独自守护的了。
於一临行的前一夜,两人最后一次对弈,结束后,微笑在两张年轻的脸上凝结。收拢棋子的手在棋子在棋盘上交错着,就象他们的命运。
护身符在分别时交换,这是他们之间永远的牵引。但是,也只有如此。
我很久没有遇到让我看哭的剧了,即便是感动,那,也是只感动而已。可这一次我却遇到了:尚五郎跪在路边,和众人一起送於一上路,他对着轿中的於一举起护身符,隔着朦胧的轿窗,於一也举起了她的护身符。没有一句言语,他们用只属于他们的方式作别,也是对他们之间情谊的铭记。他们笑着,我却哭了。
在尚五郎对於一经历着心生爱意,鼓起勇气,再到绝望祝福时,於一对尚五郎,却还一直只是友情之道。我不能佐证她对他究竟有没有相似的感情,但我想,对于尚五郎,这并不是最重要。他的爱,是他一个人的事。
倘若这就是他们的全部,那虽然心酸,却只是一段青春少年的无奈故事。可这仅仅是他们的开始,对于尚五郎来说,於一是他心系所向,是情感的向往,而对于於一,尚五郎或可能只是信赖的挚友,是人生中最简单纯真的一部分,或许还有无法定义的情感,我不得而知。他们的世界在这一刻从此错开,再也无法交集。在渐行渐远之中,两人的重逢,会是怎样一种恍如隔世之感呢?
尚五郎这份十七岁的少年之恋,是怎样成为他一生的守护的,在历尽风雨后回望,是否正是他最初,也是最终的心灵皈依呢?
十七岁的少年时光里,这可能是最简单的感情,没有挫折纷扰,更谈不上生死考验,却是最最清澈纯净。也许,这不是爱情,又或许,这才是最本真的爱情。
(8——12)------ 面对面的万水千山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 生与死,
而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七夕的再会,尚五郎和於一面对面坐着,应该是对这句话的最贴切的注解了。
齐彬大人对於一说,尚五郎是“不错的年轻人,便如其性情,双眸清澈无痕”——这的确是位心思缜密,见微知著的人物,他对尚五郎的认识,精准无比。第一次见面,齐彬就洞察了尚五郎对於一的心意。可在於一的心中:自己从没有把尚五郎当男子看待,而尚五郎也没有把自己当女子看待过。
尚五郎是单恋吗?可能是的,但这并不重要。对于他,这份感情,是当之无愧的真挚爱情,哪怕只是一个人的。他和於一对于爱情的领悟,原本就是不同步的:尚五郎对於一的感情,是天然的,自醒自发的;而於一,她的爱情还在沉睡,她的感情世界里,只是别人加给她的责任和使命,是为了这些而去投注感情。
他们在一起快乐,但看对方的目光不同,因为他们看到的世界也不同,这只能注定了尚五郎永远默默注视这於一,而於一注视着她的江户,她的萨摩,她的使命。
对西乡“是不是真的想通了”的关切询问,尚五郎带着涩涩的笑,低着头说:“虽然我也很想回答你是的,但却还是会时常回想起来,觉得心酸。”大久保,西乡,小松,於一的父亲,还有齐彬大人——其实尚五郎从未对任何人隐瞒过他的心意,除了於一。
不是他怯懦,如果怯懦,他不可能不带掩饰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深情。在那个年代中,男子,特别是武士家的男子,要对旁人坦诚自己的所爱,并不是易事。正因为尚五郎的清澈真诚,所以一直把这作为坦荡之情。“这是你的真心,人是很容易忘掉自己的真心的,我最欣赏的就是肝付大人您这一点”西乡的敬佩源于尚五郎的一如当初的心。这真是他最珍贵的性情。
惟独对於一,对这个他送出了最纯真感情的人,他掩藏了真心。为的就是让她没有牵绊的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埋在心底的爱这样深沉,由一个纯净如此的少年背负着,珍贵又无奈。
七夕的会面,他心中翻涌着波涛,半年的思恋终于得已相见,可两人已经换了身份,他还是尚五郎,她却成了笃姬公主和将来的御台所。他对她施行着跪拜叩首的大礼,说着符合礼仪规矩的话。望着她开心的笑容,他只有回报以微笑。
半年的时间,两人之间的世界已经隔开,远得象隔着万水千山。他们面对面坐在棋盘前,重温他们曾经的游戏。看着彼此,微笑着,鼓励着,他们说着话,但却不及他们想表达的十分之一。但我想他们是懂了的,知道他们之间的牵挂永远会在,彼此的祝福永远都在。
离开萨摩的途中,尚五郎追随着笃子来到他们曾眺望故乡的山崖边,对笃子“多保重”的祝福俯身拜谢,却在看着她离去的队伍时说:“我也一定,会去江户,在那之前,请多保重”——他的世界和向往,填满了的,都是她。他不必多想,於一已成为他生命的牵引,只需要跟着这牵引奔跑就是。从此之后,她离开他世界的速度会越来越快,而他,却会用他或许微小,但是却竭尽全力的速度去追赶。
这份由尚五郎独自守护的爱情,美丽得教人心酸。
(13——18)离别换来的相见
有的时候我想,於一如果不成为如今的笃姬,只是那个在萨摩的岛津家的小女儿,那一切会怎样呢?想必是会平平淡淡生活着,或许嫁给了尚五郎,未必产生和尚五郎对她一样的爱,只是波澜不惊的过完一生吧。
这终究是不是幸福,能不能让她快乐呢?我不得而知。可对于她,幸福是什么呢,被一个纯真的少年爱着,守护着,哪怕自己没有同样的爱来回报,只有平淡相守,难道这不是幸福吗。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的一生早已在别人的安排之中,她只有顺着这条“女子的道路”一直走到底,她的决定,都是别人替她做的,虽然她一直怀抱着信念,但这信念,有多少是愉快的,遵循最心底的感情的呢。
於一终究还是成了笃姬,可他还是原来的那个尚五郎,他已然放弃曾经对她的一切所想,因为他知道她已经到了自己无法触及的世界。于是尚五郎的生命的全部目标就成了追赶,追赶她离开她的速度。只是希望自己能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在萨摩的日子,尚五郎心心念念的,便是江户,不是因为如其他男子一般的建功立业的志向,只是因为那里有笃子,那个对他而言永远是心底的於一的女孩。他颓唐度日,全部的身心都用在了失落和渺小的企盼上。终于得到招入江户的消息,他狂奔到那个属于他们的山崖边,用尽力气的呐喊:“我要到江户去了!”——他的心在一瞬间被幸福感填满。可其实,这只是在路途上离她近了一些而已,这简单的愿望的得以实现竟让他如此满足,这是怎样的一个单纯少年。
到了江户的萨摩藩邸,他和她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她在后院做着待嫁的准备,他在齐彬大人处学习技能。可尽管如此,他也已经心满意足,因为他知道,在那扇门后,住着她。三个月的时间,尚五郎认真学习着,充实着自己,以为自己能成长进步成为靠近“日本第一的男子汉”的男人,却在齐彬的安排下接受了回到萨摩成为小松家养子,并娶大他七岁的阿近的要求。他的忠义之心让他做出了浇灭内心希望的决定。希望与失望接踵而至,曾以为向着目标迈开了步伐,却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原点。这单纯的小愿望,他却连维持的能力都没有,他用尽全力朝前追赶,却只是一朵浮萍,任人一挥衣袖,带起的轻风就将它折转了方向。
可他的应允却为他换来了见笃子的机会。不知这是不是讽刺,他的努力追赶竟及不上他的折返。终于他们见面了。笃子的笑颜是因为见到了宝贵的朋友,而尚五郎呢?他的震惊是因为这一面来得太过突然,出乎他的预料;他的微笑是因为见到心爱女孩的快乐满足;他的心酸无奈是因为他们又要回到之前的距离了,甚至更远……
面对笃子关于他是不是要和阿近结为姐弟的询问,他犹疑片刻,吐出了一个“是”字,或许是他不想笃子知道他将成为别人的丈夫,但我想,这其中也有因为他不想听到笃子对于他婚讯的祝福吧。自己的所爱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却要给予自己新婚的祝福,这是怎样一种心痛无奈的感情,他无力承受。只能在今后让事实为他作出回答。
“不知你我二人……还能再次相见吗?”
“迟早一天……一定能再次相见的。”
可是,这一天远得让人看不到一丝一毫踪迹,这一句话,与其说是他许给她的诺言,更不如说是他许给自己的希望吧和定下的目标。
回到萨摩,他真挚的对前来要求他拒绝婚事的阿近说:“如果不嫌弃,请做我的妻子吧……比起守护萨摩,我想先守护小松家和你。”——这是他的忠义之心给他的“决定性因素”,他心甘情愿,一片赤诚。如他所说,婚后自己与阿近的确是成为了一对“贤伉俪”。只是,在遥远的笃姬大婚的那一晚,他拿出那凑成一对的护身符,抬头仰望月亮,心中的酸涩怅惘却再一次真真切切的提醒自己这无法忘怀的思恋。
(19——28)部分理智的说说
从笃姬成为御台所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意要证明家定的真面目,因为那次桥上相救时的眼神,使她相信家定并不是众人面前的痴傻之人。
于是她主动要求侍寝,在侍寝的夜晚直问家定为何要装成痴傻,大胆的表明自己的政事观点,诚意的托出自己为人妻的决心……这也许只是一句句简单的话,一桩桩细微的小事,可一次一次,点点滴滴,她终究凭她的坦荡真挚叩开了家定的心门。
对于家定,这样一个御台所,是前所未有的,如此的所想即所言,睿智聪颖,让他逐渐产生了信赖,直到愿意脱下面具,说出内心的忧虑和绝望。
特别喜欢家定在母亲阻挠他和御台相间后,直接走到御台房间,温柔的笑着说:“好久不见了啊,御台。”,我想这是他不曾有过的为自己的感情做出的抗议和努力。还有他手捧她的脸,说着:“来世我要也做我自己,因为我遇到了你。”时满含笑意的眼睛,这是家定第一次吐露自己的真情。更有安排庆福为后嗣,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人选能更好的与御台相处,这个决定中包含着多少的周到设想和悉心照顾。
就在他们心灵相通,惺惺相惜之时,家定却薨去了——在庭院中,他走到花前说要带一朵花给他的御台,还未来得及伸手,却已倒下。
而御台却被稍有不适,忙于政事的谎言欺骗着。最终为能见上家定一面。病中家定看着御台托人送上的棋子,喃喃自语:“御台,这次你为什么不象以前那样来找我,我已经不能主动的去找你了。”,他眼角滑落的泪水让我气结,他们的结局实在太过残忍。
我不知道御台对家定是不是爱情,爱情在她身上,向来都是给我模糊的感觉。在我看来,爱情是需要它来找你的,是被发现的,而不是自己去确定的,去努力的。可御台对家定,恰恰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我要爱你,全心全意的遵从你。这是爱吗?也许各人有各人爱的理解和方式,对于御台,这就是她的爱情吧。她甚至为了这份感情,放弃了曾对养父齐彬的促使庆喜成为后嗣的承诺。毫无疑问,这是第一个让她以女子之心去对待的男人,她是全情付出的。他们的相知相惜来得着实不易,去又在刚刚拥有氖焙蚋氯欢梗荒懿唤腥诉駠u。
虽然被御台和家定感动着,但只是理性的感动,这从我平静的叙述中就能看出。我还是尚五郎的拥趸。他的感情是无人能及的清澈透明,甚至让人惭愧,更能让人自省。他能唤醒人埋藏得最深最久远的内心,想起最初的纯真。
几次被齐彬大人召见,尚五郎都关心着御台的情况,甚至在知道了齐彬的行动将可能给御台造成困境时,质问自己一向敬重齐彬,直言自己的感受。能让他无畏的,就是这份一直在他心底守护着的情谊。
但这并不表明他在感情上对自己妻子的不忠,尚五郎早把对於一的爱变成了流逝的过往。如今他已成了小松带刀,她,是曾作为於一和他共度过最快乐时光,现在成为了御台所和他隔开两个世界的人。他的牵挂永远都在,而且无须遮掩。好在尚五郎有了阿近这个聪慧的妻子,他对她不是爱情,但有敬佩怜惜和诚挚对待,这足够让她们愉快的相处生活。
只是,齐彬临终前对尚五郎的一句:“我从你手上把公主夺走了,你就原谅我吧。”——不知道算不算给了他一个交代。可我却听得心酸难平,一生的错失与无奈,岂是一句“请原谅”就能带过的。
进行到这里,御台所即将变成天璋院,之后她的感情描绘想来应该不占大比重了。于是我有了静下心来随便说说的想法,这些想法其实是在我看剧的时候一直有的:
虽然我对尚五郎的爱情珍视无比,但却没有让我流太多的泪,他和於一之间,让我心酸,无奈,感动,但是,并不引起眼泪,至多只是湿了眼眶。让我两次止不住的流泪的,是於一的父亲,岛津忠刚。一次,是他去拜见已成为齐彬大人养女的於一,行着君臣之礼,说着祝贺的话。明明是至亲的父女,却成了无法靠近亲密的上下阶级。一次,是岛津忠刚去世,他拖着虚弱的身子跑到屋外,对着院中的树上说:於一危险,你太调皮了,快下来。这个一直不承认思女之情的父亲,在最后一刻显露了最浓的思念,放任的象个小孩,真让人心酸。记得他曾对於一说:“能做你的父亲,真好。”——我想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最好的夸赞了。我极喜欢河野安郎的表演,慈祥和严厉表现得很自然,极具感染力,让人信服。这实在是个了不起的父亲。
在於一没有成为御台所,见到家定之前,我一直对家定没有什么好感。觉得他的痴傻让人难以接受。而之后实在让我惊讶,他的聪敏和至情让我感动,让我印象很深的是他那似乎有点双微微眯起的眼睛,有种很温柔的感觉。堺雅人的表演真是让人惊艳。
瑛太的表演我无法判定是否出色,也许是我早已被尚五郎打动,看待他早已失去了理性的分析。转念一想,一个演员的表演,能让观众完全认同那个人物,深深投入,不就是成功?
(37)------ 再 见
我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天璋院安排的那次见面,她和尚五郎之间,该是怎样的一种无言的结局呢?
在萨摩,忠教大人率领的一众人为改革幕府的决心和计划而群情振奋时,尚五郎却在默默的担忧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将会让天璋院陷入无法自处的境地。
回想七年前,接到齐彬大人招入江户的指令时,他是带着怎样激动兴奋的心情奔跑到悬崖边呐喊:“我要到江户去了!”,可如今,江户成了看得到摸得到的咫尺现实,可当初的幸福向往如今却成了沉静和忧虑。
倒底是什么改变了心境呢?尚五郎对於一的心意没有变,如果要说有,那也只是被时光沉淀到了心底,更深远安宁了。可如今的心境,已然和当时不同,因为,她早已不是当时的那个於一,他,也不是当时的尚五郎了。除了天璋院大人和小送带刀的身份差别,他们又多了新的立场,那就是:守护德川幕府的天璋院大人和决心改革幕府的小松殿下。
遥想当年,青春少年的两人一派的青涩纯真,一起玩耍,一起探险,尽情欢笑,可如今,两人站在各自的位置,言行遵循礼数尊卑,恪守着自己的信条,那属于他们自己的,有些许对立的信条。好象这都不是他们主动选择的路,可却一步步走到了这里。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人生真的很轻很轻,轻到命运之手微微一覆,就已将它翻转。
我很感谢万次郎告诉了天璋院,曾经尚五郎有多么爱慕她。因为我相信,即便她不能怀有和他同样的感情,至少,她也应该知道,那么,尚五郎的心意也不算枉费。“我是因把我视作宝贵之人的尚五郎的心意而开心不已”这是天璋院对自己展开的微笑的说明。还能再奢求什么吗?如果她没有一样的爱,这不是最好的回应吗?如果尚五郎能知道,他的心意让她快乐,那应该是让他感到幸福无比的安慰了。
走在前往江户的路上,尚五郎拿出护身符低头看着,该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他要去到离他所爱的人最近的地方了,可是却是以对立的身份。
召见忠教大人,天璋院是为了要知道萨摩改革幕府的想法,带着痛苦矛盾,她却见到了俯在忠教大人身后的尚五郎。这没有预期和准备的相见让她措手不及,可是只能保持正襟危坐,依旧严厉询问。
在得到令自己失望的回答后,天璋院起身离开,经过尚五郎身边,她回头而望,眉头微皱,嘴唇轻抿,伤心的眼泪涨满眼眶;他抬头而望,震惊,愧疚,无奈的情绪些满他的脸,他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子,眼睛晶莹着,只能沉默。
我想,“我不希望……萨摩踏上错误的道路”这句话,天璋院其实是说给尚五郎听的。
回到居所,忠教大人问尚五郎:
“听说你和天璋院大人,曾经是朋友啊?”
“是”
“估计你们二人,今后也不会再相会了啊”
“是”
仅仅两个“是”,可却是怎样艰难和心碎的回答,他明白他们已不再只是身份尊卑的差异,而是从此走上了两条结果对立的路,没有回头的余地。
如果没有天璋院请家茂大人代为召见,那么这没有一句交谈的见面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之间,会是怎样的定义,每每回想,又会是怎样的感受呢。会不会在“抚慰心灵的力量”上,笼上一层冷清失落的颜色呢?
如今的於一已经是成熟从容的天璋院,她有足够的能力为他们之间解开郁结。于是,两人又再一次面对面坐在了棋盘前。
即便再见,如果没有天璋院的那一句:“尚五郎……就象过去一般的说话吧”,那么,尚五郎一定还是守着尊卑礼数,恭恭敬敬的说着“承蒙召见……”之类的话吧。对于他们之间,他是没有能力,更没有立场去打破规则的,这就是他的位置。
听到天璋院再一次唤起这代表了他们曾一起共度的少年时光的名字,他的心中必定是深深震动的。这一声轻唤,勾起了恍如隔世般的过往,那远得象是再也触及不到的最简单的快乐,仿佛让他们卸下了重重加上的身份,他们,又成为了尚五郎和於一。
面对天璋院对于自己妻子的关心询问,他顿了一顿,说出了“是阿近”——这个停顿并不是难以启齿,而是,这其中包含了太多当初的挣扎和无奈,是他辗转人生的一瞬,实在有着太多的复杂心情,而在这一刻,他要向自己全部感情所投注的那个人说出这代表着一切内容的答案,喉咙发紧,心里酸涩自是难免。可说出来了,原来那层层叠叠,百转千回的心,却被这个名字一下揭开,却如此简单。于是他笑了,嘴角展开弧度,说“是这样的”。是啊,是这样的,就是这样。“是过继养子时候的事吧”,还需要再说什么吗,此时此刻,两人心中清澈宁静,曾经的快乐和伤感,坚定或绝望,此时此刻都被相视而笑代替。
尚五郎所说的“要靠心灵,来驱使人们”让天璋院舒展了眉头,不管他们所走的路是不是对立,但他们都是以赤诚的善良之心来面对,所以,没有错路,不会对对方失望。
“能够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在下也是。”
——他们眼睛中泛着泪光,脸上却露着笑容。对于他们,也许是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事过境迁,还能坦诚相见,真心的说出自己的所想,还是一如既往的互相认同,心灵相通,真的是无需再有所求了。
“希望……希望还能与你再会。”
“一定能再会的,一定能。”
这与七年前相见时如出一辙的期望与诺言,如今再次说出,更多的是释怀。能不能再见,或许这已不是尚五郎执着的最终目标,他们已把这份情谊放入心底,珍藏,并感受它带来的“抚慰心灵的力量”。他们知道,不论能不能再见,这都不会改变。
剧中的两人给自己,给对方下了最恰当的定义,安放在最适合的地方,展开了宁静温暖的笑。可我,想着他们的过去和现在,还是无法遏制心中的惆怅。曾经无忧无虑的青春年少,是怎样成长分岔,成为了两条无法交集的人生轨迹,这其中的无奈,又岂是言语能说清的。
我想他们对于对方,都不仅仅是对方,不仅仅是深爱的於一和挚友尚五郎而已,更是代表了自己最怀念的所有的过去,是自己内心深处最清澈透明的地方,和只属于自己的想念。如果这样的两个人能在一起,会是幸福吗?我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因为这样的两个人,大多无法在一起。他们共度的曾经只是自己人生中短暂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天真的一部分,即便这段曾经有着什么都替代不了的真挚,但终究却是敌不过命运作用在各自身上的推手。
想起萨摩,想起尚五郎时,天璋院低头浅笑,面对重野的疑惑,她说:“我想起个令人怀念的人来了,所谓回忆,可真是件宝物啊,令心灵时而激荡雀跃,时而沉寂静谧,有时还会安抚慰籍心灵呢。”——是的,尚五郎对于她,无疑是抚慰心灵的存在。对于如今的天璋院,尚五郎不仅仅是少年时代的挚友,和一段值得珍藏的情谊。而是代表了她最初纯真简单生活的全部内容,是她再也到不了,回不去的有着最纯粹的快乐的地方。
其实,对于尚五郎,於一何尝不是这样的存在,所以他才心心念念,永难忘记。有些情,虽然没有曲折坎坷的磨难,却更能铭记在心,我想,其中的缘由就在于此,因为这份情中,存在着最简单纯粹的自己。
(49) ------ 还愿
当49集中,两人面对面坐着,微笑着,泪流满面的时候,我突然不能自已,原来,这么久了,他们还是触动着我。
当带刀打算对天璋院说出自己的心意时,他一度犹豫,此时的天璋院含笑低头,我想,她其实是知道他想要说的话。他终于说出了口,没想到天璋院带着微笑说,我早就知道了。那笑容里似乎还有那么几分可爱。
他必定是设想过无数次,倘若於一知道了自己的心,会是怎样的表情,惊讶,害羞,尴尬……,可一定没有眼前的这一种。她平静愉快的面对着他,因为她的表情,他们之间温暖坦荡。
尚五郎问出的“如果”,在我看来,是很让人矛盾的。其实,如果最初没有说出,如今的一问,实在是不必,因为两人的路已经错开太久太久,他一定无法得到“会”的答案。可问了,像他说的,是“对过去心意的一个了断”,是给他心目中的他们倆,一个交代。是还愿。
“得跟亡夫家定商量一下”——又是他意料之外的回答,不是肯定或否定。这个答案,没有让人失望,但也不是安慰,很真挚。她让他明白,如果要撇开与家定的缘分来考虑这个问题,那是不公平的,对尚五郎,对家定都是。他们之间没有如果。
但是她说了:“在萨摩一起共度的时光,是我的珍宝。”,还有比这更好的了吗。这是对他们之间最好的定义。他们拿出了从未离身的护身符,这伴随了他们一生的信物,是他们之间情意的不变的纪念。虽然隐约预感着此次一别的遥遥无期,但他们还是说着“期待下次相见”,此刻的泪水和笑容,我相信是幸福的。
(50)------ 只是,结局
小松临终前看着护身符的一幕,简直是命运的轮回,他的出生,直到离世,都伴随着这个护身符,伴随着他的於一。
看着他对近说:“……多么美好的一生……”的时候,我也被感动了,我想虽然他没有得到自己心底的爱,但他是怀着感恩的心的。他的所爱,他的战友,他为之奋斗的事业,还有心中的牵挂,所以的一切,都没有可以后悔的地方,实在是用了真心,诚挚的去活的一生。
他闭上了眼睛,告别了这个让他感到美好的世界,眼角滑下的泪,应该是幸福的。
天璋院得到小松去世的消息后,回到自己的屋内,拿出护身符,失声痛哭。她紧握护身符护身符的手不停的颤抖,也震动着我的心。我从没有怀疑过她对他的情意,不论是不是爱。但此刻的悲痛失控如此,让我明白,原来她对他情深至此。
我想,於一对尚五郎,是超越了男女之爱的,她把他当做永远信赖,互相支撑的的灵犀之友。
这真的是很周到,很稳妥的结局。
结束了,我的第一次大河之旅。回过头去看我写关于这部剧的第一篇文字,是11月3日的事情了。对于我,真的是很久没有这样一部让我投入的剧了,一个半月,我沉浸其中,感受着剧中人的喜悲,被触动着,震动着。它一丝一缕的牵动着我,伴随着它的时候,我变得简单忘我。这实在是很幸福的感受。
谢谢。
如何成为一颗强大的棋子。
先从电视剧角度讲,这个笃姬相当于中国的慈禧太后了吧,出身并不显赫,一步步的有人帮扶,走上了幕府将军夫人大位,眼睁睁的看着夫君、儿子死去,江山拱手让人。她和平的让大奥、让幕府退出历史舞台。这是一个失败女人的故事,没有骂她“克夫”、“没生一个孩子”、让幕府倒台的主要力量就是她家乡的武士,而且 那些人还都是她儿时的玩伴。她到中国,那就是没有一刻不被订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而且是永世不得翻身吧!家和万事兴大概是”儒家“经典核心思想,可这些其实在中国你是看不到的,我们是从上而下斗争热血几千年都在沸腾着。这个电视剧展示的后宫不是没有矛盾,但真的没有我们后宫戏那些个戏码,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后宫,到是今天的男人们把他们的斗争欲望和对女人的贬低、压制投射到他们的前辈女人身上。
笃姬和家定那几集看了好几遍。演员为本剧大加分,尤其是22岁的宫崎葵,完全明白了为什么这样年轻的她却能站到TOP女优的位置上。这剧曾撞上08奥运,别的剧在期间收视惨不忍睹,笃姬却越战越勇,除了说明制作的精良、演员的号召力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看哭了很多回的历史剧,被家人间的亲情感动,被朋友间的友情感动,被将军与御台所的爱情感动,被众人改变日本的决心和热血感动。
一个女人在时代巨变的潮流中的一生
这波澜壮阔的一生啊
真好看......
宫崎葵的演技真是惊为天人!爱上了温柔大叔堺雅人好吗!!!30集以后太拖沓了应该改的紧凑点儿
只记得她廖若星辰的双眸,向往着更旷阔世界的渴望,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一往无前,无所畏惧,因为她知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意义的。从此明治时代开启,人的价值得到重视,而邻近的某国,则在历史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宫崎葵的演技真心不是盖的,眼神,姿态,动作,无论是少女时期还是垂老之际,各有千秋,确实是天赋极高的女演员,笃姬能在大河史上笑傲江湖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作为女优来说,aio在22岁的时候相当出色了
简单说就是无数次被戳中泪点,无数次被激发腐魂,无数次被武士道中的某些地方弄得很奇怪,命运,意愿,执着,君主和臣子,虽然说起来不如以前的大河剧,演员的深度还是不够。但是小葵和堺雅人和A太啊,aoi真好,闪闪发光。
备注备注
就这样看完了。陪伴了我50周,看完想,如果日本不强盛,那才是件没道理的事情。
把27集当作最后一集看就舒坦了
风流人物于家国命运转折期的风云际会,出嫁前风格明快,堺桑下线后遁入沉痛,幸福短暂命运残酷,眼睁睁送完两代将军,小葵演技感人,瑛太不遑多让,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分寸拿捏太好,最终表白心意也是苦情;身边珍贵的人一一离去,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请珍惜。
只能说宫崎葵不愧是小影后,年纪背景跨度这么大的角色演绎得非常出色啊,很多小细节都把得很好,不是单单画一个老妆而已,而是从骨髓中表现出一个女人的成长,娃娃脸的姑娘,能把这么沉重的角色演好也不容易啊。这部大河剧还是很有看头的,不论是旁白对历史的分析和地点的介绍,还是演员的表现都很不错
第一次完整的追完大河剧啊...非常非常的精彩...一个女人的一生...至死不渝的爱情...命运的捉弄与无奈...时代改变的瞬间...为信仰而牺牲生命也在所不惜的人们...都容括在这波澜壮阔的50集里...
28集过后感觉没那么让人惦着的感觉了。。。
不得不说宫崎葵和堺先生这对CP我站了
笃姬这一生真是悲剧,倒不是因为她命运多舛,而是因为被推到时代风口浪尖上却毫无作为。作为一名卧底嫁入大奥结果没有完成任务,随后便成为弃子,最后只能无奈地陪伴着德川幕府走向灭亡,无论编剧再怎么给她加戏也改变不了这个人物毫无用处的事实。于是编剧很聪明地弘扬了她身上的日本传统女性美德,说白了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进了德川门,就生是德川人,死是德川鬼了。宫崎葵确立江湖地位的一部戏,演得确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