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金在一九八六年出版《牠》(IT)時,形容這本小說是他目前人生的總和。這部花了四年時間煉就,洋洋過千頁的小說,寫美國緬因州一個虛構的城市德利,潛藏著一隻能自由改變外觀的喫人怪物,垂涎童肉的「牠」每隔二十七年就會為求飽餐而為德利市帶來災難。一九五八年,市內孩童接二連三遇害,主角一行七個孩子察覺到異樣,決定與牠決一死戰,並重創了牠。他們約定如果有朝一日牠捲土重來,「廢柴同盟」一定會再次回到故鄉,手刃怪物。一九八五年,牠自沉睡甦醒,七名長大成人的孩子也自遺忘驚醒,必須重新面對童年夢魘。
牠雖千年能變化
小說的改編電影《小丑回魂》今年上映了,和二十七年前的影視版取同樣的譯名。這當然是個讓人一目了然的題目。但小丑潘尼歪斯只是「牠」的眾多面貌之一。在電影裡我們也看到,牠會閱讀我們的心,化身成我們最大的恐懼以擄獲我們。可以說,You are what you eat是千真萬確的。因為牠的食物決定了牠的形相。
電影版裡牠的不同造型,與小說稍有出入。畢竟最新的電影版為了增加觀眾的代入感,把主角的童年設在八十年代,從而不得不把過時的怪物造型摒棄。牠在小說裡,曾化身木乃尹、狼人、巨鳥、科學怪人、吸血鬼⋯ 一路羅列,不免有種萬聖節的既視感。事實上較為嚴肅的恐怖電影總是傾向聚焦在單獨的怪物身上,兩個怪物容易轉向戲謔和實驗,兩個以上(如果仍然情理兼備的話)通常是為了成就更大的論述,例如《私營旅舍》(Cabin in the Wood)。另一個容易出現怪物嘉年華的情況,就是兒童片。《怪誕城之夜》(Nightmare Before Christmas)和一九六七年由Jules Bass執導的經典動畫《怪獸大聚會》(Mad Monster Party?)就是例子。
小說裡,牠的造型可說是美國五十年代文化的另類圖錄。例如狼人是由一九五七年的電影《狼人》(I Was A Teenage Werewolf)而生。巨鳥是參考一九五七年的電影《巨爪》(The Giant Claw)(而這電影本身亦受哥斯拉系列出現的巨型無齒翼龍影響)。一九五四年《黑湖妖潭》(The Creature from the Black Lagoon)和一九五五年的《異變》(Tarantula)也是怪物原型之一。二零一七年新版其中一個最引人注目的新怪物,想必是畫中吹笛的女人。畫中女人的臉孔揉合意大利畫家莫迪利亞尼(Amedeo Modigliani)和伊藤潤二的風格(可見由五十年代至今日本仍是恐怖文化的其中一個重大輸出國),也順道把導演Andy Muschietti自己的前作《屍人保姆》(Mama)引入史蒂芬・金的宇宙。
那為何牠最常以小丑姿態示人呢?皆因牠最愛的菜餚是孩童,而小丑的造型更易讓孩童放下心房。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美國七十年代出現了該國史上其中一個最惡名昭彰的連環殺人犯:約翰.韋恩.蓋西(John Wayne Gacy)。六年間他對大量青少年進行性侵和謀殺,最終被控三十三項謀殺罪。由於他參與了當地社區的小丑俱樂部,經常以小丑的造型出現在當地的聚會和慈善活動中,被大眾給予「殺手小丑」(The Killer Clown)的外號。蓋西於一九九四在監獄裡被處決,意味著在《牠》成書的時候,蓋西仍然在生。即使金從來沒有直接承認過《牠》是以蓋西為原型,但這無疑使這部作品蒙上一層更深厚的暗影。無獨有偶,蓋西曾透露自己喜歡裝扮成小丑的原因,是因為這使他有「回到童年」之感。而這正是《牠》,以至金的書寫裡其中一個重要的主題。
童年你與誰渡過
童年於史蒂芬・金的小說世界非常重要,像《穿黃外套的下等人》(Hearts in Atlantis)、《燃燒的凝視》(Firestarter)、《鬼店》(The Shining)、《寵物墳場》(Pet Sematary)等作品,孩童都佔有重要的地位。這就是為甚麼,當他意欲書寫一本「集大成」之作時,會寫出這個發生於某年夏天的成長故事,不止於此,更有作為成人重新經驗和思考童年的部份,因為童年的價值最能從回憶裡體現。童年的感官何其燦爛,而且(理應)遠離邪惡,金為之著迷不已。
而與《牠》最接近的,想必是他的第一部作品《魔女嘉莉》(Carrie)。《魔女嘉莉》講述一名在專制虔誠的家庭成長的內向少女,在青春期發育時發現自己擁有魔力,受盡欺凌的她最終以這種能力報復她周遭的世界。
《魔女嘉莉》和《牠》其中一個共通之處,就是主角都是位處社會邊緣的「失敗者」,絕非耀眼的菁英和萬人迷,甚至被明顯的缺憾所標記。《牠》裡的七名孩子能擠身「廢柴同盟」,各有所長:威廉口吃,理查四眼,艾迪病弱,班恩癡肥,麥可是黑人,史丹利是猶太人,貝芙莉是女人。(是的,在《牠》裡,女人也是一種原罪:「女兒比兒子更需要管教。他沒有兒子,貝芙莉隱約覺得是她的錯。」)而他們都受市內同一群壞份子狙擊和覇凌。
另外,孩子或青少年也成為誘發超自然事件的主要因素。牠為何鍾愛童肉?一般以食人(Cannibalism)為題的故事,不外乎重點推介童肉的鮮嫩,或可收回復青春之效云云。但牠則另有心得:「大人有大人的恐懼,內分泌也能被開啟和擷取,讓恐懼的化學成份彌漫全身,替肉加味。但大人的恐懼往往太複雜,小孩的恐懼比較簡單,通常也更有力。」一切攸關想像力和信念:「小孩不只很會害死自己,還很能接納難以解釋的人事物。他們下意識相信不可見世界的存在。」「食物或許是生命的來源,但力量的來源卻是信念。而說到信念,有誰比得上小孩子?」所以金如此解釋主角的弟弟喬治的死亡:「他要是再大十歲,就不會相信眼前所見的東西。但他只有六歲,不是十六歲。」
另一個類近的地方,就是它們都突顯了孩子和成年人的對立。他們的父母要麼缺乏覺知,疏於照顧,要麼過度溺愛,勤於操控。在金的小說世界中,成年人往往是腐敗和冷漠的,他們對於孩子所經歷的痛苦完全幫不上忙,有時更積極加劇它。最好的例子就是,當牠以幻象恫嚇孩子,孩子所看到的著魔畫面,父母完全視若無睹。金沒有清楚解釋他們是不願看見還是無法看見,但總之,那不是成年人的問題。甚至孩子在面臨生死存亡的挑戰時,也鮮有考慮過向成人申訴。
例如當貝芙莉家中的浴室,被洗手盆的排水管噴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之後,父親的無動於衷使貝芙莉轉向同齡的孩子,證實他們都看得見那些血跡,並願意與貝芙莉一起清理。小說裡有一幕是電影版沒有的。他們在清理浴室時,血都沾到衣服上,他們便一起前往自助洗衣店,把身上的血污洗掉。由於要操作機械,涉及一定的技巧和危險性,洗衣通常不是孩童會分擔的家務。孩子總被要求「繳械」,讓母親藉衣服上的蛛絲馬跡,去監察你日常的活動。背著父母洗衣不免與羞恥連結,因為孩子通常在甚麼情況下這樣做?最常見是為了掩藏遺精和經血的痕跡。在電影版裡,導演故意加插了貝芙莉在藥房選購衛生巾的畫面。一整牆的衛生巾極具壓逼感,貝芙莉一臉茫然。導演將貝芙莉浴室的鮮血,解讀成青春期少女對經血的恐懼。這可謂相當準確的判斷。《魔女嘉莉》的故事就以女主角經血來潮展開,懵懂的她不知月經為何物,在學校的淋浴間看到腿間的血,以為自己有性命危險,橫衝直撞,崩潰尖叫。
青春是一本太殘酷的書
性和性別是恐怖類型一個大主題,史蒂芬・金處理這個元素的著力非常明顯。青春期的身體總有種恐怖感,因為熟悉的身體驟然變成陌生,聲音變了,某處腫了,毛髮長了——所以孩子面對變形膨脹的小丑如此驚恐,他們也意識到無法制止自己變成另一個人。而你知道,這種恐懼不只是肉身層面的。成長的盡頭,就是成為你的父母,成為一個無趣的大人,成為這個世界的幫兇。像電影裡麥可那般,成熟就是冷靜地執起槍,毫無猶豫地處決掉眼前的家畜。
牠是如此了解這種失去童真的焦慮,所以才以「你也會飄。」(You will float too.)作招徠。史蒂芬・金在小說裡提到不少童話故事,強調故事裡成年儀式(rite of passage)的面向。當中《小飛俠》被提到的次數為最多。懂得飛翔的男孩不會長大。著地就是妥協,就是接受此世的法則。(卡爾維諾的《樹上的男爵》亦會點頭稱是。)所以牠的建議是這樣的,你也會飄,你也可以不長大。當然這魅惑也被極速瓦解,因為孩子立即明白到,只有一個方法可終止成長的進程,那就是死亡。
在德市下水道騷擾的怪物,也可理解為青春期內分泌的暗湧。二十七年的週期在書裡帶點彈性,可能二十五、二十八,不免讓人想到月經週期。雖然單位由月成了年。另一種解讀是此乃占星學的土星回歸——例行的業力發作掀起重大考驗。原著小說將牠的源起與宇宙星相的科幻層次連結,但電影改編均沒有處理這個面向,在此不贅。
而城市就是我們的家屋,隱藏的下水道也帶有地窖的意味。巴舍拉(Gaston Bachelard )的《空間詩學》(Poetics of Space)如此描述地窖:「他其實最主要還是家屋的暗部,在家屋裡,它分擔了隱藏在地下的力量。當我們在地窖裡做夢時,我們跟深淵的非理性相互呼應協調。」下水道是整個城市的賤斥物(尿、糞、蟲、菌、餿)的歸屬,看看語言學著作《我們賴以生存的譬喻》(Metaphors We Live By)裡,納奇(William Nagy)所研究的上下空間譬喻(up-down spatialization metaphors)就可以更清楚地說明。我們會說「起」床,催眠狀態「底下」,好「起來」,病「倒」,「高」尚,「低」劣⋯⋯ 因為一直一橫,踏實的地面是潛意識、世俗與死者的領域。
肉體突然浮現的慾望是如此非理性,讓孩子感到不安,有時它也採取侵略的姿態襲來。例如小說中艾迪遇到的痳瘋流浪漢,不斷向他抛出性交易的邀請,而貝芙莉則在睡房傾聽父母交歡的聲音:「想聽母親會不會尖叫」。書裡沒有貝芙莉遭父親性侵的情節,也許不如電影殘酷。但整體而言,電影版對青春燥動的描寫還是比較溫和,甚至不如一九九零年的舊版。舊版的性象徵頗為明目張膽,例如當艾迪在學校的淋浴間遭遇牠,我們看見他身邊的條狀花灑自己變長,伸展,追逐著艾迪瘦弱的身軀無情噴灑,然後牠在很窄小的渠口硬擠出來,以調侃的語氣說「好窄」、要「作出調整」,並取笑艾迪是「娘娘腔」。
在新版電影裡,一群男生對女子的身體眼甘甘,好像很惹笑。仿如《那些年,我們一些追的女孩》。如此純愛,性的解讀會否是讀者心術不正?史蒂芬・金的版本最久遠但也最讓你無法推諉。在五十年代與怪物的對決後,主角一行人迷失在地下水道,他們暗暗知道要解除這個為孩童而設的網羅,必須喪失某種純真,他們要以自己的方式長大成人。貝芙莉提出了要與他們逐一交歡的要求。在污穢的下水道裡,他們全心交付而獨立自主,重新奪回被污名醜化,使人壓抑畏懼的性。當然他們尚未成年,這段孩童群交性愛的段落寫得細緻露骨,多年來引起無數爭議。電影因尺度考量,只以血掌盟約取代,讓他們交換另一種體液。那末我們終於明白,為何艾迪手上的石膏上,把LOSER改寫成LOVER。把他們連結在一起的,已經不是他們的缺憾,而是愛慾。
不得不道成肉身
沒錯,史蒂芬・金就是如此極端。愛不只以心相許也要身體力行。金在小說裡闡釋了他對鬧鬼(haunting)的觀點:「閙鬼:經常有鬼魂或幽靈出沒。/難以忘懷:不斷浮現心中,很難忘記。/縈繞:經常出現或重現,尤指鬼魂。也指經常造訪之處。/還有一個定義:動物獵食之處。」這一席話可謂總結了史蒂芬・金如何理解恐怖。
所以對金來說,把恐懼實體化是舉足輕重的事:「牠不是像電影裡的鬼魂一樣慢慢消失,而是一眨眼就不見了,但艾迪聽見啵的一聲,很像香檳的開瓶聲,證明它確實存在。那聲音是空氣填補牠留下的空間而發出的巨響。」而且不但實體化,而且帶有原始的動物性:「手套裡的感覺不是手,而是動物的利爪。」連金另一長篇鉅作《魔島》裡的妖物,終極的殺手鐧也是⋯⋯ 咬。被咬真的有那麼恐怖嗎?世上有太多比被咬可怕千倍的事情。你只能接受,這是非常史蒂芬・金的一種表現方式。
新版電影裡,牠的牙齒明顯比舊版多,咬的場面也處理得繪形繪聲。除了是特技化妝技術的進步,這也是西方怪物理所當然的演化。西方的怪物總是加法。《侏羅紀世界》裡的科學家說得很明白:「顧客們希望它們更大、吼叫得更響亮、有更多尖牙。」與亞洲怪物的節約和簡潔大異其趣。看看造型俐落的貞子小姐你就明白了。金的恐怖明顯是歐美思潮的產物。
另一種使金迷醉地書寫的肉體經驗,是味覺。在書裡,幾乎每次牠出現,金都不厭其煩地重申牠的臭,且不省筆墨去細述它的豐厚複雜:「他聞到洪水、腐葉和深水溝的味道,感覺又濕又臭。那是地窖的味道。」「肉桂、香料、古怪藥物處理過的裏屍布、沙子和已經乾涸碎裂的血的味道⋯⋯」薩拉馬戈在《盲目》裡說到,地獄中最痛苦的刑罰,是其中駭人的惡臭。因為你無法拒絕嗅覺,它無孔不入,揮之不去。味覺也是五感之中最為抽象的,也許文字已是最能夠與之接近的媒介。這也是電影改編的局限(且讓我們忘記那些聲稱能讓你親歷其境的4D電影)。
人世一隅,歷史如河
除了那相隔二十七年的兩條故事線外,金也額外寫了大量的「插曲」,借一九五八年後唯一留在德利市的「廢柴同盟」成員之口道出。他在那二十七年間沉浸於研究德利的歷史,寫下了《德利:城市野史》一書。那些插曲就是自那本虛構著作節錄出來的段落。
金把德利的暴力史娓娓道來,數落德利這個城市的恐怖履歷,但肯定伴隨否定以來。因為甚麼東西最能體現一個城市的歷史呢?鬼必定是其中一個重要的指標。沒有歷史的地方是沒有鬼的。牠總在呼喊著重新審判,但同時被維持原判,定定的釘在那裡。那些未被回應的公義,未被答允的禱告,被侮辱和被壓逼的,拒絕逝去,而且慢慢演變為擾人甚至致命的病變。金把德利與倫敦和羅馬相提並論:的確,德利沒有它們古老,美國是個如此年輕的國度,但我們也有我們的鬼。
鬼也往往與對發展的批判扣連,因為鬼與牠們的棲息地有著非常緊密的關係。在這一點上金與鬼連成一線。其中一段歷史插曲寫德利市二十世紀頭二十年,德利被急劇開墾,金以異常暴力的語言寫工人伐木的景況:「用斧頭和鉤梃強暴嫩綠的新木」、「破開大片森林的處女膜」、「這些穿著蕾絲的惡棍強暴了森林,在森林裡播下殘株與雜木」⋯⋯金刻意挑明,當被牠所操控的施虐者抓住從圖書館裡出來的孩子,在欺凌的過程裡狠狠踐踏地上的書本,那本書的名字就叫《推土機》。
所以金在《牠》許多個章節的開首,都引錄了詩人威廉・卡洛斯・威廉斯(William Carlos William)的詩〈派特森〉(Paterson)。威廉斯在「要事物,不要慨念」(no ideas but in things)的原則下書寫〈派特森〉,引用不少地方史料,詩文並置地寫這個位於新澤西州小城的過去和當下。金曾在他的回憶錄《史蒂芬.金談寫作》(On Writing: A Memoir of a Craft)提到他對威廉斯的喜愛,並他對他語言風格之影響。在《牠》裡,威廉斯的影響甚至來到了形式的層面,以至內容——城市就是人。
讓我們撕碎沉默之幕
既然這個故事是史蒂芬・金目前人生的總和,也無可避免帶有自傳的色彩。這在金的作品也並不罕見。例如金絕大部份的作品都發生在他的故鄉緬因州。又,如《危情十日》(Misery)、《秘窗》(Secret Window)、《黑暗的另一半》(The Dark Half)、《1408》等,金有超過十部作品都以作家為主角的職業。《牠》中的男主角威廉以寫驚慄小說為生,所以很多人認為威廉是金的分身。加上,金出生於一九四七年,一九五八年時他十一歲,與書中的主角相同。所以金鉅細靡遺地記載的五十年代,是他的親身經歷。
值得一提的是,金在二零一四年在與《滾石雜誌》的訪談中透露,他記憶所及最原初的恐怖體驗,就是迪士尼的動畫《小鹿斑比》(Bambi)。當森林大火困住斑比,牠拚命逃跑時,年幼的史蒂芬・金心中湧現無法形容的恐怖感。自今仍然強烈。這個情景也在《牠》裡出現。當主角尋探牠的本源時,得知它是隨殞石降落地球的,隨著爆炸,「一陣強風將森林大火的味道吹到他們面前,煙霧越來越濃⋯ 動物也在逃命,躲避濃㮒煙、大火和死亡。」
書中有一段講六十年代,夢想成為作家的威廉在大學選修了寫作課,當時美國的民權運動如火如荼,政治也理所當然地介入了課堂。每一個同學的作品都包含了大量的社會批判,「輻射量」很高。威廉不明所以,作出這樣的評論:「小說為甚麼一定要和社會有關?政治⋯ 文化⋯ 歷史,這些元素不是只要把故事說好就自然會出現嗎?」究竟金是否同意這段話?與《牠》一樣,金在《魔女嘉莉》和《撒冷地》(Salem’s Lot)等其他作品也引用了大量的虛構文獻、報導、訪談,去把超自然的恐怖事件變得更確鑿,更具社會性。金對現世的批判是明明可見的。所以這個提問的答案既是也不是。應該說,比起從社會大氛圍出發,金更常從個體生命出發去開展故事,而認為政治批判會自然併生。恐怖類型的作品經常給人輕蔑生命的印象,角色的經營總是乏善可陳,只充當祭品或獵物,以滿足作者的目的、餵養讀者觀者的快感。金卻經常花極大的篇幅書寫人物,每一位主角、施虐者、受害人,都絕不輕忽。當然這樣的書寫使讀者迎來另一種恐怖:對角色生命細節的掌握成了煎熬。他確保你以體驗生命去更好的細味苦難。
金是相信寫作的力量的。金認為,德利的邪惡,源於居民的善忘,而小城本身也缺乏有素質的傳媒,去幫助居民理解和記憶罪惡之繁。沒有歷史沒有文字的世界將更容易成為邪惡的囊中物。於是德利市的圖書館成了孩子們的燈塔,他們從書本裡慢慢爬梳出對付牠的辦法。除了老套的「團結就是力量」,金更想提出「知識就是力量」。而知識也不得不道成肉身,成為可供傳承的文字才行。我彷彿聽到史蒂芬・金呢喃:寫吧,寫吧,否則我們便會迷失。
(原刊01周報 06/11/2017)
《小丑回魂》有内容的恐怖片!讲一群孩子怎样战胜内心的恐惧!畸形的家庭环境总会给成长中的孩子留下特定的阴影,片子也正是由此入手,出发点很赞。但在表现家庭阴影与恐怖的关联上还是有些弱,大部分恐怖氛围营造还是停留在“突然袭击”模式,而且对结尾的处理也略显草率!6.5分,还是值得一看的恐怖片!ps:适当增加每个孩子家庭情况剧情,减少那几个小流氓的戏份应该会更好!
知道这个电影是因为之前有同学在朋友圈表示“这个电影真好看”云云。但是我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兴趣。因为我以为就是蝙蝠男的什么番外……
正好因为有某视频网站的会员所以我就看了一下这个电影。当我看到标题页面是一群活着的小孩,我就感觉到其惊悚程度应该是有限的,如果是一群死了的小孩,那一般来说就比较……
不过要吐槽的不是视觉效果惊悚不惊悚,而是说我没有看明白这个电影到底想干嘛,或者说这个剧本/小说原本是想干嘛。我认为,剧作应该有一个核心的思想,就是你想传递一个什么信息,想讲一个什么道理——这就是剧作存在的价值,否则虚构类文学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只有真实的东西对于人来说才有意义,虚构文学虽然情节人物等内容都是虚构或者改编的,但是其内想要表达和传递的精神却不是虚构的,那是作者对于世界和人生的认知,是他/她追寻真理路上的收获。如果一个虚构类作品传递出来的不是作者对于真理的探索,那么它就没有价值。
IT这个作品让我觉得迷惑的点就在于,它似乎想要表达作者的什么思考,又似乎没有。下面是我看到的一些梗,我将逐一吐槽。
小丑很邪恶,这个梗用的很多了,不新鲜。最早用这个创意的人其实是有思考的——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辛酸之上,或者自以为是地嘲讽戏弄别人,会招致怨恨和报复。但是这个电影的小丑是干嘛来的?好像没说?那除了小丑的造型比较符合主人公团体的“童趣”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吗?当然,目前只有part one,也可能后面会说,但我觉得大概我是不会再看了。
卢瑟团体,这个设定乍一看好像很社会啊,很深刻啊——一群热血天真的少年,却被他人和自己都定义为卢瑟。但我看完电影之后,却觉得这个设定一点也不深刻,也不讽刺,也不……影射什么。因为这帮人其实只不过是平时在学校里表现的武力值比较低而已,并没有什么真的卢瑟的地方——至少他们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卢瑟。如果要表现的社会一点、深刻一点,那么这个主角不应该是别人说“啊你这个卢瑟”,而是应该主角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卢瑟——因为他们自己清楚自己有道德的污点。但是IT并没有。主角们基本上都是天真烂漫好少年,只不过不太能打而已。这种剧情设计比起那种“恶人心仍存善念,泥潭中乍现白莲”的设定就低了一个档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与“可恨之人仍有可怜之处”这两个梗,虽久玩而不朽。但IT距之甚远。
另一个问题就是本做用了大量的素材去展现虐待儿童的社会问题,看起来好像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是想谴责虐待者吗?那么这个小丑跟虐待有关系吗?好像没有。是想倡议社会良知觉醒,大家来关心爱护少年儿童吗?好像也没有。我想到20多年前的《午夜凶铃》,在讲述社会问题这方面,比IT要高级很多。即使是后来的《咒怨》,也比IT要好一些——但咒怨融入了太多精神病元素,这就比午夜凶铃要差一点了……
人物情感也是一个吐槽的点,这部戏基本上没有什么感动的点。比如像《釜山行》,虽然形式很老旧(生化僵尸简直是玩烂的一个梗了),套路也很老旧(标准好莱坞式高富帅男主、有妇女代表、有儿童代表、有其他社会各阶层芸芸众生代表……有自私自利、有舍己为人、有至死不渝的恋爱、有生死不离的亲情、有绝地逢生的希望……等等),但是它有一个优点——你明知道接下来导演要喊“123哭!”,但是你还是心甘情愿地配合着应声掉几滴眼泪——这就是煽情手段的高明了。就好像拍马屁,虽然马明知被拍但是仍觉得“拍的舒服,请继续”,那至少这个导演就算成功了(但我并不一定认为编剧是成功的)。可是IT并没有这种泪点。
至于说特效,那个倒是还可以,但是对我来说,宣扬恐怖这件事没什么价值。如果你只是想吓人的话,那这本就是一种恶意,完全不值得提倡。
所以我看IT的感想就是,编剧和导演可能抓了一堆梗,但是一张嘴就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事了。
是牠 是牠 就是牠
在台灣昨個兒已經上院線了。搶先看正午場的我看完嚇出一身雞皮疙瘩。關於這部台灣翻譯叫:「牠」的電影,原著是由史蒂芬金撰寫。此次為第二次翻拍,上一版是27年前,與電影中小丑每27年出現的規律是一樣的。
身邊目前還沒人想看這部,主要原因是對小丑的害怕,但本片厲害的地方在於,小丑,僅僅是個媒介-對恐懼的媒介。(提醒:如果你是個小丑恐懼症的重症病患,請避免此片)。在片中,小丑以人的恐懼為食,之後牠會吸你的血,吃你的肉,你越是害怕,就越著牠的道。
所以這只是單純的一部恐怖片嗎?目前IMDb 開出的8.5高分告訴我們,故事沒有這麼簡單。
(以下有基礎劇透,不影響收看品質)
本片簡單來說,分為四個層面,1.因未知而害怕。2.與恐懼交鋒,遂放棄。3.突破恐懼,面對恐懼,戰勝恐懼。4.成長。 主角群是由一群Loser(小說裡面稱作窩囊廢俱樂部)的幾位孩紙王來譜出故事支線。該片有大量笑點、也有恐懼駭人、更有血淋淋、暴衝畫面。請看倌前行時務必謹慎小心。
電影的開頭從居住在達利小鎮(Derry),可愛的喬治弟弟開始說起,因為哥哥比爾重感冒無法出門,喬治便帶著他們倆一起做的紙船跑到外頭,想試試看紙船是否能在積水中悠遊。
不巧在此時,他的紙船掉進了下水道,被小丑潘尼懷斯(Pennywise the clown) 撿走,結果是什麼我就不說了。故事,由此開始。
(劇透,但不影響驚嚇品質,就算讀完去看還是會嚇到歪頭)
本片有個很大的優點(也變成了很明顯的缺點)。某些主角的角色設定十分齊全,雖各自補強了電影薄弱的部分,但依舊遺留了一兩個背景模糊或存在意義不明的角色。但最重要的是,因為每個孩子個性的不同,害怕的物體,當然也不一樣。
主角比爾心中最執著的就是弟弟喬治,一方面是因為愧疚,一方面也是因為愛,也就是因為愛,他不肯放棄尋找弟弟的下落,因為這股力量,讓他最終有勇氣面對小丑。比爾是驅使本片不斷走下去的主線。
窩囊廢俱樂部裡,也是本片僅少數的女生,貝柏莉(Beverly)貝柏莉被同校的女生編造的謠言中傷不少。更可怕的是電影屢次「暗示」她曾被自己的父親強暴。在片中,她扮演一個關鍵的角色--負責軟化男孩們僵硬的關係,最後也將男孩們再次聚在一起。她害怕的是自己的父親。
班(Ben)異於他人的「身材」讓他遭受霸凌,更被高年級的男生戲稱為「巨乳男」。但他其實很勇敢追求所愛。在片中,因為長期待在圖書館的角色特性,是故事中的背景解說員。他害怕的是曾在達利小鎮-一段歷史(哈利波特?)中所看見的斷頭男。
在戲中擔當搞笑角色的理查(Richie)緩和了不少團隊中僵硬的瞬間,讓整部驚悚片多了許多笑聲。他是不可或缺的角色,而他害怕的則是「小丑」本身。
簡直就是他媽的孩子的艾迪(Eddie)受到母親過度保護。他隨身攜帶氣喘藥,更固定每個小時都要吃維他命以及種種藥品。被他的母親灌輸「所有東西都有細菌都有毒」的想法。小丑在面對他時,幻化的形象為痲瘋病人。他是一個話很多的角色。
麥克(Mike)與他爺爺在牧場工作,也負責屠殺沒有用的羊隻。他的爺爺曾告誡他「一生中想成為被屠殺的羊隻,還是成為扣下板機做選擇的人,很重要。」麥克的父母親在一次的火災意外中喪生,造成他一輩子的陰影。他所害怕的是看見當時火災意外的場景,以及聽見父母親悲慘的呼喚聲。他在本片中的角色設定較模糊,但有一說法是若拍續集,他將會成為至關重要的角色。
史丹利(Stranley)在男孩們中是屬於比較理智的角色,但也有可能是因為他被嚇得不輕。他所畏懼的東西是爸爸辦公室裡那幅詭異的女子吹笛畫像(連我都很害怕那個畫像。)我認為他角色的關鍵是脆弱。每個人都有脆弱或害怕的一面,也會有想逃避的時候。他代表著觀眾們的「常理」以及「理性」,這也顯得他在最後站出來的時候,頗令人動容。
這幾位孩子不一樣的個性、特性,讓他們組成了一個「各有所長的團隊」。可是第一次在井屋被小丑擊退時,本片來到了「放棄」階段。無論貝柏莉再怎麼努力說服大家,都改變不了孩子們各自不安的念頭。這也對應到人在面對恐懼時,一開始多半都是逃避。 在當時,班更說出了:「大不了以後我就搬離這個地方。」這就是為什麼百年來,小鎮不斷發生孩童失蹤、園遊會災難、大人消失,都沒有解決的原因。就算在更早以前有一群孩子如同他們一樣找到了原因,也有可能因為無法戰勝恐懼,而選擇放棄。我只要搬離這個地方,小丑就找不到我。但恐懼,卻是如影隨形。
本片裡面出現的成年人,幾乎都是家長。一個是貝柏莉的爸爸;一個是艾迪的母親;以及比爾的父親;另一個則是下集伏筆壞男孩的警長父親;再來還有麥可的爺爺;若真的要說,可能只有那個長得像發福後的克里斯丁貝爾的藥師無關,但想當然,他也可能是某人的家長。這些成年人在片中的存在感很微薄,他們象徵一種囚禁、一道防線、一個不同的價值觀,最後遂以突破這個牢籠作為「成長」的代表。艾迪終於坦白告訴母親他不再需要她保護(其實是終於看清那些藥品只不過是自慰劑)、貝柏莉也正視父親虐待的事實,勇敢抵抗、史丹利則在接受成年禮之後回歸。
為什麼潘尼懷斯盡找孩童下手?孩子們的情緒很純粹,也很單一。對恐懼的害怕,來自恐懼本身。細想我們在孩提時代,是否曾因為一個陰影長得像鬼就嚇得不敢睡覺,一幅畫越看越弔詭而不敢靠近。如同史丹利的恐懼一樣,雖然只是一幅詭異的抽象畫,卻成為他的夢魘。這樣純潔的孩童,便容易遭到利用、利誘。而換作是成人,就算你變成一個「斷頭鬼」,說不定還不及「一堆漸漸減少的紙鈔」來的害怕。成人在處理事情上,較容易輕忽、甚至漠視孩童的存在以及提醒。
曾有一句話說很好,恐懼源自於無知,在看不清楚敵人的時候,最容易感到害怕。在不清楚小丑將會變成什麼的時候,最令人害怕;在不知道下一個誰會被抓走的時候,最感到害怕。一但破除了這些魔咒,戰勝了恐懼,因此無懼。這令我想到哈利波特中的幻形怪(Boggart) 也會變成對方最深的恐懼。但他是真的嗎?牠是真的嗎?本片預計要拍續集,如果小丑的形象代表著恐懼本身,只怕牠永遠不會消失,因為沒有人不害怕,每個人都會害怕,只要有恐懼的一天,牠便不會死亡。
如果今天小丑面對的人是你,牠會變成什麼呢?回應與我分享!
最後送上大禮,請遮住斟酌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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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各位豆瓣好朋友看在我的愛人今天與他的愛人復婚的痛苦下,按個愛心吧!😂😂😂😭
弗洛伊德认为,人性本身是掺杂欲望且受其支控的,而童年则是塑构本性最关键的时间段。在这部电影里,孩子们的童年在恐惧的噩梦中度过,懵懂地成熟,这是一部属于孩子的电影,然而却并不一定适合孩子去观看,即便除却了大篇幅的恐怖诡谲的场景之外,影片里充满暴力的镜头,也足以给孩子们留下终身的阴影。
这大概就是这部电影想做到的,我必须承认,新版的《小丑回魂》是一部好电影,我非常喜欢。
1.沁入骨髓的恐怖
在观看之前,你不会想象到电影有多么恐怖,事实上,在imax影院看恐怖片,这大概还是我的头一遭,也因此,在震撼的音效配合jump scare的画面出现的时候,往往还是能让人胆战心惊的。
影片中,除却诡异且邪恶的小丑之外,每个孩子所恐惧的东西也往往具象成型,无论是stanley面对的歪面女,Ben所惧怕的无头人,Eddie看到的烂脸僵尸,Mike看到的被烧焦的手臂,还是Bill念念不忘的乔治,你会看到所有人的恐惧,最后发现,这些都是藏在每个人心里最沉痛,且最黑暗的隐秘,而那些恐惧,最后也就成为了你的恐惧。
我看过不少恐怖片,温子仁系列的复古式的恐怖片(一家一堆孩子一个古宅),不论是招魂系列,还是潜伏,都是佳作,而前些日子的安娜贝尔2也很好看。
而新版的《小丑回魂》,并不是具有传统套路的恐怖片,它的剧情相比于寻常鬼片是极大丰满的,也因此,它通过剧情将你带入这个不寻常的小镇,然后跟随者每个孩子的视角去挖掘小镇最深的黑暗与恐惧。
2.让我们从Beverly说起
Beverly这个角色,在我看来,是影片中最为重要的角色之一,甚至是可以比拟bill的存在。Beverly的出场就伴随着校园暴力与吸烟,这种坏女孩的形象展现出了角色更加成熟的属性,在loser七人组里面,Beverly无疑是觉醒最早的,而beverly的故事也无时不刻不在反映着一个女孩的成长。
从最初买卫生棉条,到色诱药剂师,到看到情诗春心萌动,到与bill的纵情相吻,beverly在某种程度上是七人组里最为耀眼的存在,她第一个跳进水池中,剪去女性化的长发,反抗父亲统治般的压迫,一个因成长而逐渐觉醒的形象跃然眼前。
Beverly,可以说是七人组里所有男生倾慕的对象,也因此,正是她的消失促成了孩子们再次携手对抗小丑的探险。
3.乔治的纸船
相比于Beverly的耀眼夺目,bill的故事则是承载了更多的悲伤,乔治开篇残酷的死亡,可以说成为了bill心中最痛苦的回忆,正是这份失去的苦痛,bill是孩子中最笃定要去消灭小丑的人物,也就成为了队伍的领头者。
Bill的恐惧,小丑在他眼中具象化的产物,就是已经死去的乔治,而哥哥对弟弟的深切怀念,也在那句问那个幻像“船游得快不快”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纠正了假乔治把船称为“it”的说法,他喊那艘船“she”,那是他和乔治最后不多的对话之一,他永远不会忘却。
Bill在进入鬼屋之前那句话说得很好,大致意思是,这屋子里是我的恐惧,我要走入自己的恐惧。我猜也唯有这样,bill才能最终释怀,杀掉了假冒的乔治。
4.每个孩子的身后,都站着一位家长
非常有趣的是,大部分孩子的身后,都有一个家长的身影,这种设定无疑也彰显出主角们身为孩童的属性。
而家长这个角色,在引导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确实扮演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暴戾的beverly的父亲,让beverly成为了一个问题女生,她有着清楚的自我意识却要屈服在父亲的淫威之下。
Eddie的母亲则很有意思,臃肿的身材下是一颗极尽所能去保护孩子的心,当然这种保护太过度了,以至于让这位家长同她的身材一样可笑。
Mike的父母死于火灾,这也成为了他的心病,而他的叔叔在他的生命里扮演了父亲的角色。
最有趣也最惊喜的,是henry bowers的警察父亲,作为电影中主角一行人所面临的来自混混的威胁,henry欺压人的仗势与面对父亲的软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父亲对于他的蛮横所积攒的怒火也终于在pennywise的挑拨下变成了纯粹暴力与变态的行为。
不难看出,电影中描写的家长基本都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而孩童的反抗,叛逆,大概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成长,虽然这种成长充满了血腥与暴力。
5.Bi~Bi~Richie,goodbye stanley
Richie是片中的搞笑担当(eddie有时候也会分一点羹),口无遮拦的他的吐槽往往能博取观众一笑,而他的设定也非常有趣,因为它所害怕的东西,正是小丑本身,是这样么?是也不是,他的确害怕着小丑,不过他最怕的应该还是自己的死亡,他看到的失踪信息上是他的照片,他打开棺材,里面躺着的不是小丑,而是以他形象的腐烂的玩偶。
而Richie在bill被抓,pennywise保证他只要bill放过别人时,是richie下定决心要除掉小丑的,这也算得上他对自己的恐惧开战的宣言了。
stanley,从童子军的设定变回犹太人,他面对的恐惧可能是片中最吓人的幻像之一了,一个拿着笛子,面部扭曲的女人,而他大概也是最接近被吞噬的孩子,在五个人许下承诺以后,他亦是第一个离开的。此去经年,不知能否再见。
6.Pennywise始末
老版的《小丑回魂》的pennywise在诡异中透出一点可爱与欠扁的气质。
新版的小丑,则是纯粹的,不假一丝杂质的邪恶。
红色的气球,狰狞的笑容,尖锐的嘴唇彩妆,永远凸露出来的两颗门牙,不断留着口水的嘴,头部近似于剥落的碎屑,吞噬时层叠的牙齿,还有喉咙深处的死光。
感谢特效,让这个小丑看完成了一些远超前辈的creepy操作,比如令人最为印象深刻的,从保险柜中扭曲着四肢爬出的场景。
自然,这个小丑在我看来极为邪恶不仅表现在特效与化妆,演员淋漓尽致的表演也占了很大的比重,比如最开始出场与乔治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口中止不住的涎水,黑暗中发亮的眼神,还有拿着船的那一声“take it...t”那句台词真是神来之笔,被表演得令人胆寒。
7.Float,you will float too!
float,漂浮。
这大概是电影中小丑的核心词之一了。
乔治的小船,漂浮在水中。
小丑的气球,漂浮在空中。
死去的尸体,漂浮在下水道里。
那个float的场景,少有的震撼到了我,前些日子看《玩家一号》预告片里面惊鸿一瞥的悬浮舞会,竟然在这部电影中就用如此相像的手法表现了出来,所有的尸体,漂浮在空中,就像气球一样。
8.再让我夸一下所有人的演技
演技,真的太棒了!太棒了!太棒了!
乔治纯真与诡异时的反差,面对地下室眼中的那一丝光芒(我知道这个不是演技但我还要说)。
beverly偶尔挑起的嘴角的一丝笑容也很撩人,richie的多嘴真的很真实。
感觉这部电影就像是孩子们真正发生的事情一样,他们的友谊与恐惧都是真切而诚挚的,真的很赞,如果让中国的年轻一代能拥有他们的演技的话啊....
9.一群孩子的成长
七个人,七个恐惧,在最后一波打团的时候,每个人都见到了自己所惧怕的东西,也都勇于面对,一起打倒了小丑。
所有的孩子,在小的时候应该都会惧怕黑夜与噩梦,蜷在被窝里不敢出去。
成长为什么让我们不再害怕了呢?是因为我们相信鬼终究是虚假的,还是因为成长,我们有勇气去面对更多的未知呢?
成长带给了孩子们什么?是以血为誓的友情,还是情窦初开的懵懂,抑或只是勇气。
10.两个吻,牢不可破的感情,让我们以beverly结尾
Ben亲上失去意识的beverly的时候,大家都笑了,我当时想到的是王子亲吻睡美人的场景,多么相似,用爱情把恋人唤醒。
当然结尾还附送bill和beverly的亲亲,这种恋情,只是蜻蜓点水,却又是初涉青春的孩童们最美好的梦。
beverly,在原著之中,可不仅仅于蜻蜓点水。
简单翻译一下:
“我有个想法”beverly快速地说。
在黑暗中,bill听见了一种无法被快速分辨的声音,细小宛如轻语的声响,但并不怖人。紧接着,是一种....拉链的声音,什么?他想着,然后他意识到了,她正在褪去自己的衣服,不知为什么,beverly正在脱衣服。
“你在干什么!”richie问道,他震惊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嘶哑了下来。
“我懂得一些东西。”beverly在黑暗中回答,对bill来说这声音似乎更加成熟。“我爸爸告诉过我怎么做,我知道如何让我们重新团结起来,而如果我们不这样的话,也许永远走不出这里。”
“什么东西?”ben问道,听着迷惑且害怕,“你在说些什么?”
“一些会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的事情,能展现...”
“别...别说了,beverly”bill突然明白了什么。
“能展现我爱着你们所有人”beverly说,“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她在说什...”mike发问。
beverly沉静地打断了mike的话:“谁要先上?”
世界永远没有那么单纯,一个纯粹的邪恶不会轻易死去,它会在27年后归来,带着它红色的气球,红色嘴唇,红色的鼻头,如血般鲜艳的红。
它不会衰老。
它不会死去。
这将是留给这一代人的噩梦。
本片没有任何流畅感,不停在“吓人”“搞笑”“感人”三种模式中随意切换。小丑脸上就大写着“我也不知道我从哪来,到哪去,我要干啥,但我就是要吓人”,一群小孩本着不作不死的心态闹了两个多小时。我服了,真服了,美好的周一夜晚我何必想不开去看这个??!!
童年阴影最吓人,兄弟情最感人…这部电影也太残忍了,让这么多小孩直面恐怖,根本不给任何相助。从Loser到Lover,让你想起几个童年恐怖往事?@布拉格 Cinema City
肯德基爷爷眼中的麦当劳叔叔
与其说是单纯的恐怖片,不如说是一部兼具幽默和让你直面恐惧的电影。孩子眼中的一些恐惧在大人眼里可能无法理解,但是小时候的那部分自己完全可以感受到那种对某些特定事物的莫名害怕。LOVER和LOSER就差了一字母。女主真是太美了,青春版的迪斯科风,简直酷到骨子里!以及小孩暴力起来,也是非常凶悍的
吓得我喝了旁边座的饮料…
That's really fucking awesome!年度爽片,得益于各种花活的Jump scare被做到了极致,小男生们萌蠢嗨,停不下的飙脏话与撒血浆尺度让人讶异,时不时透露出来的复古恐怖片质感与重金属摇滚的突然混搭让人猝不及防的被爽到。看完感觉对排水沟和窨井盖有阴影了。
Stanley是唯一一位爱惜自己自行车的小朋友(。ì _ í。)
太“怪奇物语”了!太“怪奇物语”了!太“怪奇物语”了!感觉就像在看美剧,还有一个共同主演,这是在逼我串戏吗2333333333(看的时候好想掐死小丑,片尾字幕出来发现原来是四妹子,一秒转心疼)
俄罗斯汉堡王要求禁映《小丑回魂》,理由是小丑太像麦当劳叔叔,有打广告嫌疑。
IT和哈利波特里的博格特一个原理
没看过原著。充满着浓重80年代气息的电影,隐约让我想到ET外星人。一个小镇里几个孩子的生活五味杂陈,社会问题,家庭问题,成长…以及恐怖的小丑恶魔随时准备在孩子脆弱的时候夺取他们的生命。imax惊吓效果满分。另没想到此片颇为血腥暴力。真难为这些小演员了
恐怖版的伴我同行,作为一部主角是孩童的电影,这部电影也太残酷太恐怖了,弑父,恋女童,校园霸凌,扭曲的亲子关系,种族问题,朦胧的性启蒙和初恋,孩子们的友谊.主创放了很多的素材在里面,但讲得有条不稳,步步惊心
肖申克,闪灵,Stand by me,魔女嘉莉,Misery,绿里,迷雾,1408,纳粹追凶,IT
全程高能,同一场电影院有个妹子带了一个红色气球🎈,每逢关键时候就举起来……很6
犯我朋友拐我弟弟者虽远必诛了,真鸡儿好看!
别的恐怖片是让你害怕,这部告诉你不要害怕。好的恐怖片未必要讲一个特别恐怖的故事,或者可以讲个特别好的故事,并适当放入恐怖元素,也是棒极了。跳水那场戏拍得真是太青春、太美好了。几个小演员非常出众。史蒂芬·金原故事就好,电影版也到位,校园暴力与家庭暴力的对抗,团结与友情。等第二部。
小丑每次出场都精心布置,非常敬业,看到他被群殴竟有一丝同情…
其实是小孩对抗成人世界的故事,太伤感了
史蒂芬·金的小说一直是这样,故事并没有多恐怖,而是在讲别的,有种看恐怖版“与我同行”的感觉。当恐怖片看,可能会有点小失望,不过有几场的戏拍的很不错,特别是这种孩子内心的恐惧,小丑冲出银幕那场戏,裸眼3D般的恐怖感不输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不是太吓人,但是小孩子们都好可爱。旁边坐了一对尖叫基侣,最吓人的一幕无暇看银幕就看他俩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