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和阶级立场相关
无论是书还是电影,大家谈论来讨论去都是阶级立场和爱情冲突,不是说玛柳特卡打死情人放弃爱情坚守革命立场,就是说什么违背人性。我倒觉得玛柳特卡打死情人正是她的爱情得以存活的前提。
玛柳特卡是渔家女,很小就义无反顾参加了革命,奥特罗克是贵族(有些同志要注意,别资产阶级了,这是内战,是红军和白军之间的战斗。白军是指苏联建国初期1918年-1920年间的俄国内战中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军队,主要由支持沙皇的保皇党、军国主义者、自由民主主义者和温和社会主义者组成,与红军对立。)他们原本不可能有交集,就算相遇,也不可能相爱,如果不是战争。阶级的存在不是不提可以当它不存在的,身为贵族的奥特罗克原本不可能认识,更不可能了解玛柳特卡的内心从而爱上她。爱情应该是平等的,但农奴制下,他们原就不平等,是玛柳特卡的反抗精神让她加入了红军,在战争中赢得了和奥特罗克平等的地位,这是他们后来的爱情种子得以萌发的前提条件。当然到了荒岛,暂时脱离开人类社会给了爱情的种子得以开花的条件,但人是社会性的动物,不可能完全脱离社会,所以他们的爱情之花注定没有结果。不是说什么阶级观念的影响,而是确确实实的阶级鸿沟拦在他们之间。他们的爱情无法结果,和战争革命没有关系,恰恰相反,如果玛柳特卡不是坚持她的革命信念,他们的爱情无法产生和维持。玛柳特卡最后开枪打死奥特罗克,维护的不仅仅是革命信仰,更是她的建立在平等基础上超越阶级观念的爱情。
玛柳特卡的灵魂是反抗的坚持平等的灵魂,信仰和灵魂是一体的,不可能背叛信仰而不背叛灵魂。她打死白军军官,因为她的爱情原本就超越了阶级,只有在脱离社会的荒岛上才能片刻存活,不管她开不开枪,重回人类社会的那一刻,她的爱情注定会消亡。她没有放弃爱情,恰恰是英俊博学但有几分懦弱的白军军官先放弃了他们的爱情,他不喜欢战争,他只想回到他的小天地里,他不会为了玛柳特卡改变,所以当他欣喜若狂奔向白军的船时,他已经把玛柳特卡抛在身后了,实际上,他没想过,也不去想白军会怎样对待杀死40个敌人的神枪手战士,是什么让他重新想到玛柳特卡,是那一枪。玛柳特卡用杀死他的方法,最后保留住了他的爱。
2 ) 向《第四十一》致敬
小说N久前看过,记得是篇幅较小的个东西,所以故事极简单:内战时,红军女战士爱上了俘虏的白匪军官,双双坠入爱河。但最后白匪欲逃跑时,女战士依然一枪结束其生命。
记忆中《第四十一》在中国曾经是被批判的作品,原因不言而喻。现在看来当然是可笑的——依照目前的惯例,新编的或重拍的“红色经典”(姑且命名为“伪红色经典”)中,不这样写倒是奇怪的。
但这一切出现在1958年的中国,真是振聋发聩,先知先觉。虽然只是一部翻译片,依然要向翻译团队的勇气致敬。
不妨站在那个时代考虑一下:我觉得可以如此诠释:女主人公的行为说明其最终站稳了阶级立场。这种辩解蛮有趣,是否当年影片得以通过正是由于这样的解读呢?但原片中导演多半不是这个意思,至少对这种立场有怀疑。影片结尾,女战士抱着男友的尸体痛不欲生,大声地喊“我亲爱的蓝眼睛”;同时,大海在咆哮翻腾,一片肃杀景象。这怎么看也不象是歌颂女战士的大义凛然,倒象是一种控诉。
任何文艺作品的终极目的都是描写“人性”,而此“人性”是共通的,并没有资产阶级无产阶级之分。那么站在今天的立场,我们是否有权利指责这样看似违反人性的故事是虚构的呢?
任何一部作品总要放到它所处的那个时代中去讨论。退一步说,那个女战士举枪的一瞬间绝对是一种战士的本能,一个优秀狙击手的下意识。一段实实在在的爱情就这么被虚幻的主义瞬间葬送了。真悲剧。恰恰是看似荒唐的结局折射出那个时代的真实的荒谬。
目前看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作品,当时却因其令人震惊的强烈的反主流意识而成为一个令所有人错愕的文化符号,她自然凝聚为一个台风眼,引起狂风暴雨,而我相信,在这场风暴的背后,在每一个当时的观众的内心深处,都会开启一扇隐秘的门,一个扪心自问的人性的问题在那里悄悄盘旋郁结着,可能当时,甚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或不敢)有明确的答案,但这个问题,这部电影,却成为一个坚冰下温暖的种子,孕育着的东西总会爆炸开来,炸毁那坚冰。
如此看来,说《第四十一》是那个时代最独特,最具深刻意义的一部电影,亦不为过。
3 ) 跳出牢笼的创作
简单的剧情在当时却可以说是轰动一时,战后的苏联宽松了影片的政治倾向,于是格里戈里拍摄了这部第四十一,并且电影的许多方面都已经跳出了在政治高压下的刻板和教条主义。
我们可以把两位主角分别当作两种势力,女兵是有着高度革命思想的革命红军,这些人的思想死板,将国家看作第一但却不能接受新的事物;而战俘则是厌倦旧社会的具有新思想的一群人,这些人厌倦了战争,厌倦了人们为了一己私利烧杀抢劫的狼狈摸样,对新的和平的时代抱有无限的憧憬,而影片跳出刻板的第一点就是让这两人相爱。比此完全不同的思想甚至国别,理论上你死我活的角色竟然最终相爱,我认为这既是一种对当代社会人们死板的调侃和讽刺,也寄托了对未来人们消除国别和人种上的差异,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爱别人的期待。
第二就是影片浓厚的人性,战前的影片可以说是将人性抛在一边,只注重塑造出为了国家不顾一切的完美型形象,而这部影片加重了对人性的描述,不论是在沙漠上为死去的战友埋葬,丢掉骆驼后对战友的原谅,还是为了父亲而出卖红军的小女孩,或是在路途中逐渐相爱的两人,都赋予了影片中角色浓厚的感情色彩,也是一个对旧的电影人物英雄形象的突破,告诉大众,人无完人。
第三是认清现实,彼此相爱的两人在荒岛上度过了最为美好的时光,可是最终来接他们的帆船上面却载着敌人的士兵,而女兵还没等内心思考便开枪击杀了他的爱人,恍惚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导演让跨越国际的两人相爱,而最终还是败给了彼此的使命,也是暗示了新旧思想之间的融合势必是两败俱伤,抨击当时政治的同时也是在同情那些因为跨越国界相爱最终却没办法走在一起的人们。
“把世界交给你们这些人统治,不知道要弄出多少恐怖的事情。”中尉说的话在如今看来可以说是在正确不过了,教条的统治最终带来的只能是像女兵一样愚昧的人民。
导演把美好的爱情寄托在大海中梦幻的小岛上,是现实,也是期待,这部电影作为时代的产物跳出了老旧教条的形式,演绎了人性,讲述了现实,也幻想着未来。
4 ) 《第四十一》:革命年代的诗与真
《第四十一》的开场是海浪拍打海岸的场景,同时伴以旁白,“虽然这个时代是一去不复返了,但是它却永远留在我们的心里…让我们回到那些火热的,美丽的年头吧。”海浪无疑代言了革命狂潮的席卷,旁白又将观众引入到革命历史题材的固有语境之中,观众会错以为由失败走向胜利的浪漫化叙事模式将再次上演,但本部影片却早已跳出革命叙事的逻辑,诗与真两种话语的交汇与对抗,构成本片异质性的因素与巨大的阐述空间。
一、从沙漠到大海:两种话语的对抗
全片很自然地被分为两个大段,即沙漠与大海,以玛柳卡等四人渡海交替场景。影片的前半段精心构建了与革命逻辑相契合的叙事线索。革命历史题材的小说或电影通常以遭遇失败肇始,对艰苦的环境加以渲染;同时以乐观主义情绪穿插其中,体现走向胜利的目标与许诺。本片以一个远景镜头引出红军突围分队的队员们,由于逆光的效果,所有队员的面目都是晦暗不明的。镜头的背景是密集的烟雾与浓云,透出微弱的阳光,这一镜头有力地表现了红军小分队的困难重重。乐观主义情绪同样是不可少的,在影片中除去队员们的调笑外,也表现为与牧民们的融洽。对政委的特写同时道出这句台词,“服从命令,这是革命的天职,不然就拉到墙边去枪毙。”除玛柳卡之外,所有的战士最初都是匿名的和晦暗不清的,这同时也体现了革命对个人性的侵占和要求服从。
红军在沙漠中的进程同样是有结构可循的,同一段欢快的音乐在抢夺到骆驼、俘虏中尉、被牧民接待后响起,穿插于红军的艰难境况中。俯拍的全景式镜头频繁出现,囊括所有红军战士,随之采用推拉摄影将镜头逐渐拉远,构图被扩展到整个恶劣的沙漠环境中,战士们成为沙漠中的斗争者。这里所体现的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对抗和征服式的,远景所提供的开阔空间,既表现了场面环境的庞大,又体现了对革命本身的渲染与再浪漫化。这些都是影片在后半部所试图极力消解的。
经历苦难后的红军战士理所应当找到了生的希望,然而这一叙事线索却在此戛然而止。影片没有交待政委所带领的战士们是否成功抵达指挥部,中尉所承载的重大情报也没有了下文,与政治与战争有关的元素被彻底抛弃。从这一转折开始,电影的主场景变成充满波涛的大海,主色调也由晦暗的黄色变为明朗的蓝色,形成巨大的反差,同时提醒观众影片的主题在此已经发生了转向。后半段的开始是一个逐渐推进的镜头,帆船在海上行驶,随即切入对中尉的中景镜头;此时的音乐是舒缓而悠扬的,与之前的紧张或革命乐观大异其趣。男女主人公与另外两个战士分别处于船的两端,这同时也是人性与革命的分野,随后的波浪将同船的两个战士沉入海底,两位主人公流落荒岛。这隐喻着前半部战争与政治的全面退隐,在孤岛上他们被还原为最普通的人,与前半部具有神性笼罩的战士形成鲜明对比。
海难过后耐人寻味地出现了影片前半段开头的镜头背景,同样的晦暗与密集的乌云,在一个远景镜头中两人走向破败的小屋。随后的影片则频繁使用中近景镜头表现两人的逐渐相爱过程,尤其是大量面部特写的出现。前半段的叙事逻辑被毁坏,在废墟上重新发生了另一种由晦暗走向光明的形式。同时,前半段的场景被有意地再现,如密集的乌云、黑暗中的篝火、看守者与俘虏,形成一种相互对抗性的张力。
二、服饰的隐喻:从战争到日常
影片在后半段已经完成了对前半段的消解,我们反观前半段之时,会发现其中早已在革命进程中渗入了人性与诗性的叙事线索。女主人公玛柳卡的衣饰则是伴随着她与中尉感情的深入和诗性的逐渐发现而变迁的。影片的开头,在她初次出场的近景镜头中,玛柳卡的面目与其他战士一样是匿名和隐蔽的,我们除了在旁白中得知她的身份标识“曾经打死过三十八个白卫军”外(而这一标识并非不能出现在男性身上),难以将其与男性战士区分开。她的服饰也如同她的身份一般,与男性无异,棉帽和军装遮掩了她作为女性标识的长发,同时说着粗野的脏话。当政委将俘虏托付给玛柳卡后,一个侧面拍摄的镜头表现了她的犹疑与躲避,这是其心中诗性的最初激发。穿过沙漠后,影片的转折点发生于牧民家中玛柳卡写诗的场景,这时的玛柳卡第一次脱下了军帽,露出被隐藏的长发;中尉也同时说出“人与人之间总是可以理解”的台词。值得注意的是,玛柳卡自此以后再也未戴上她的军帽。中尉与玛柳卡关于诗歌的讨论,对诗性与人性产生了持续的激发,诗歌作为一种对主体意识进行探索的文学体裁,无疑是人性的最佳代言。玛柳卡口中一再重复的“蓝眼睛”,便是这样一种诗性的语言,这与最初她口中一直重复的“臭鱼、鬼东西”相对照,不难发现作为一个女性,从战争语言到诗性语言的过渡。
海边破屋中烘干衣服的过程,同时也是两人最终相爱的过程。脱下了象征着战争的军装后,玛柳卡的女性气质逐渐凸显,在后半段竟出人意料地穿上了裙子。中尉的长靴与在镜头中频繁出现的胸口的勋章,同样也提醒着观众战争对普通人的控制与伤害。当海滩上主人公的服饰已看不出任何战争的痕迹之时,前半段的叙述逻辑终于被完全消解,也标志着两个普通人的爱情的真正完成。
服饰的变迁体现了对日常生活的渴望与对战争的背弃。这一母题在全片中也是不断渗入的。如看守骆驼的两个战士的对话,忽然毫无意识地转到“我们村里杨柳花青了”;随后则切入在黑暗中对战士眼睛的特写镜头,村庄、向日葵、河流、鸭子的镜头轮番切换;背景音乐亦一反之前的紧张气氛,转入柔缓的女声合唱,渲染出日常生活的美好和普通战士的向往。叱问声忽然打破了这一场景,随即镜头由眼睛的特写转到政委的愤怒动作。战士的疏忽虽然造成了巨大损失,而政委最终的谅解无疑标志着某种妥协,即战争终究难以完全控制人性。正如影片的开头旁白所点明的,“这些都是红军战士,是一些最普通的人。”
三、失乐园:孤岛被侵入的悲剧
海岛上的主人公在逐渐的摩擦中相爱,画面也由沙漠中的大量全景镜头转为小屋中表现两人对话的中近景镜头,被放置于同一构图中,这象征着阶级对立在孤岛上已被抛弃。玛柳卡将自己准备的卷烟递给中尉,并说道“我知道你要抽烟的”;在缺少卷烟纸时就牺牲了自己的诗稿,中尉说“我永远也忘不了你”。这种对日常生活的细节表现,无疑为电影中的主人公构建了一座人性与诗性的乐园。这一乐园的集中表现是中尉为玛柳卡讲《鲁滨孙漂流记》,同时也是全片的高潮情节。讲述过程的同时也是情感交流的过程,镜头在玛柳卡与中尉的面部特写之间切换,同时又频繁叠加着燃烧的篝火与闪烁的波浪两个镜头。关于这两个镜头,可以做出不同角度的阐释:火象征着人性,而水则是影片开头出现的时代的狂潮;亦或是水与火分别象征着乐园之外两个主人公悬殊的社会地位和所属阶级,其中闪烁的波浪在玛柳卡拥抱中尉尸体之时再次出现,似乎更加深化了影片的悲剧色彩。中尉作为叙述故事的主体,同时也是被叙述者;影片以这个故事提醒观众,如同鲁滨孙终究要回到人类社会一样,他们所建构的乐园也难免被侵入的命运。
乐园的内部同样也潜伏着危机,战争和政治依然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控制着主人公的行为和语言。一旦他们的对话被引入政治,其分歧是在所难免的。在争吵之时,他们便不再处于同一个画面,镜头互相切换构成对立的情境。在一次争吵后的场景,影片通过远景镜头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在月夜下他们各自在海边独行,中间间隔了一片海水,而且是以相反的方向。这体现出战争试图完全控制日常生活,对作为人本身根深蒂固的伤害。固然爱情和交流会暂时将伤害治愈,但这也埋下了乐园最终被侵入的隐患。
在之前我们已经辨析了革命乐观情绪与日常生活中愉悦情绪的差异;在影片前半段红军小分队获得骆驼和得到牧民帮助时所响起的背景音乐,在帆船靠近孤岛之时再次响起,这似乎也是一种具有象征性的互文。有关政治与战争的侵入毁坏了乐园,我们惊讶地发现已经恢复女性气质的玛柳卡再次操持起了粗野的语言,对中尉作出发信号的命令,之前的交流式的话语完全变成了命令式的口吻。“把枪拿来”,正是这一命令,毁灭了她的爱人,也毁灭了他们一手建构的乐园。这几乎是来自无意识的行为,之前政委的命令操纵了玛柳卡,“假如碰到了白党,别把活的给他们。”乐园的毁灭再次渲染出革命与战争对人的伤害。
革命叙述中诗与真的交错,在此似乎诗已经被毁灭了;但影片并未在此结束,玛柳卡平静后的崩溃让她冲向海浪,拥抱着中尉的尸体。“我的蓝眼睛!我的蓝眼睛!”诗性的呼喊再次向战争与非人性发出了控诉与反抗,使得开枪杀死爱人这一行为本身上升到了另一种高度。因为他们的乐园在革命的真实中是难以存在的,只有死亡才能使得诗性和人性长存,而永不会再被现实所侵入。权力和战争是作为“命定”的背景而存在并无可避免的,正是影片中诗与真的反复交错,与由此产生的丰富的对抗性张力,构成了在现代语境下高贵的悲剧。
5 ) 人性的张扬
苏秀在《我的配音生涯》一书中,多次谈到《第四十一》这部片子——邱岳峰配音;饰演牛虻的演员主演的本片……。因此,淘来。
邱岳峰的配音,演员的表演当然是出色的。
同时,我们也不得不又一次对俄罗斯人那种不管是在什么制度下,渗透骨髓中的人文文化肃然起敬。
影片以俄国国内战争为背景。描写一位红军女战士与白匪军官之间发生的一段经历和恋情。女战士在信仰与情感的矛盾中,做出痛苦的抉择,亲手开枪打死了她深爱着的军官。全片没有生硬的说教,却充盈着令人敬佩的对人性的张扬。影片获得1957年戛纳国际电影节特别奖,可谓当之无愧。
6 ) 当信仰超过了爱情
要了解这部电影需要了解一下电影所处的时代背景,电影中的女主来自红军,男主来自白军,那么,什么是白军和红军呢?
简单的说,红军是革命军队,白军是反革命。苏联红军是由列宁和托洛茨基一手缔造的,主要的组成成分就是工人、农民和沙俄旧军队中觉醒的革命士兵;白军,苏联建国初期1918年-1920年间的内战中反对苏联共产党的军队,主要由支持沙皇的保皇党、军国主义者、自由民主分子和温和社会主义者组成,与苏联红军对立。从组成成分来看代表的利益是非常鲜明的,红军的组成过去就是被压榨、被剥削的那部分,白军代表的是现有有产阶级,所以电影中的女主出身低微、热爱诗歌却没有上过学、满怀革命热情,而男主则是很鲜明的有产主义的享乐分子。在这一基础上去理解电影中的两人的情感走向就不难理解了。
电影的一开头就是红军击灭了一小队白军,女主角神枪手正打算射杀白军将领男主时男主摇白旗投降了。作为战俘,女主担任起了看守男主的责任。在将男主押往目的地的途中两人逐渐了解彼此,男主得知女主热爱写诗歌,女主喜欢男主拥有迷人的蓝眼睛,而这一切还只是互相欣赏而已,直到他们在海上发生海难,两人漂泊到一个孤岛。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没有敌我、没有阶级对立,两人的情感迅速升温,最终爱上了彼此。然而同住在一个地球村上,没有哪一片荒地是孤立存在的,海面上出现了一只船,原来是白军的船队。男主欣喜若狂的抛下女主向船只奔去,女主最终是信仰战胜了爱情,她举起枪瞄准了男主最后射杀了男主。
面对这样的结局,我更愿意认为这是时代命运的悲剧,不是个人、革命、立场的悲剧。在那个战争时代背景下,没有人知道自己做出的选择到了明天还会不会是正确的选择,当下那一刻做的都是关乎自身利益的选择。
有些人说女主被洗脑了,我极其不赞成这样的看法,能这样想的人我倒怀疑你是不是被洗脑了。电影很直接的告诉我们女主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人民,她没有上过学,写出来的诗歌甚至被公子哥男主嘲笑,最后还被男主骂粗鲁,可这是她的错吗?并不是,不管哪个时代最底层的人都是悲苦的,更别提那个战争时代,而她为了自己的自由加入了有同样信仰的团队并坚守这样的信仰,你还觉得这样的人是被洗脑?我倒是很佩服女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并且能力超群,比如枪法如神,野外生活能力强,要知道他们能在孤岛上存活靠的就是女主强大的生存能力,而这一份能力则是底层人民与生俱来的,而不是那位来自上层社会公子哥所能的本领。电影的最后,女主射杀了奔向白军的船只,他是义无反顾的,连问都没问女主,奔跑的过程中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下女主,要知道那可是白军的船,当他们知道这里有个杀死过他们几十个人的红军,他们会放过她?电影开放式的结局并不能掩盖女主的悲剧命运,不管如何,白军上岸的那一刻起死神就已经开始靠近她。
对于男主,虽然很不喜欢这种有产阶级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那也是他所处阶级造成他那样的想法,有能力躺平的谁还会去拼命呢?在那个战争革命时代,他想到的并不是去战斗,为自己、为他人、为后人做战斗,他想到的却是享乐,甚至想带着女主去他的别墅安居乐业,且不论雪崩之下容不下一片安全的雪花,他本来就是一名将领,即便他没有杀过人,他带领的军队没有杀过人?身处江湖的人能退得出江湖吗?当他看到友军的船队时,他甚至都忘了这个救过他一名并且还和他深情款款的敌对女人。
生活在和平年代很庆幸我们不用去做那样生死的选择,女主选择了她的革命事业,没有错,男主选择了他现有的安逸享乐,也无可厚非,两人都没办法说服对方同意自己。女主用枪射杀了她的爱人,反倒是一种保存爱的方式,因为她很快也会被敌军绞杀,即便没有如此,离开孤岛回到战场,立场不同、选择不同、追求不同的他们终究也是会分开的。
认为女红军被“洗脑的”评论觉得女主应该背叛革命和白匪浪迹天涯吗?战争是残酷的,而革命不是打游戏。一个人为什么当红军又坚持了下来?是闲的吗?是因为被洗脑吗?如果你的理解能力是这种情况,那么容易被洗脑的是你。我们是普通人,不必经历那些,也希望我们不需要经历那些,但我们应该有良心,别把“洗脑”二字扣在红军战士身上。天打五雷轰。
摄影很好,故事也好。可惜台词傻了点。不过,革命故事的台词不傻也难。
丘赫莱依的作品,50多年前的苏联版色戒,不过汤唯一枪干掉了梁朝伟!其实女权主义者可以看看,感受无产阶级女战士的坚定意志,为理想男人可以牺牲自己,牺牲爱情,女人也可以!比色戒强的是男女主角间我们看到了爱情,而色戒里我们更多看到是肉欲!
人性,大海,诗意。新浪潮第一枪,我的蓝眼睛。
苏联最好的战争片都集中在五六十年代了,远比后来的那些更出色、更富有反思色彩。本片讲述的是俄国内战期间的故事,没有太大的意识形态,导演在拥护红军时也没有丑化白军,基本办到了中立,对男女主角赋予人性化的描述。不过因为当年苏联和中国都正处于严重的军国主义状态,所以本片在两国都受到了批判
“我只是奇怪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学的这么粗野”,其实女主角不那么粗鲁的时候对着她的蓝眼睛花痴的样子真是挺可爱的。人类的自然本性到底是被什么侵蚀掉了……
纵然你有比大海更蓝的眼睛,纵然世界上有相爱这么美好的事,也难敌洗脑过的意识。
极左而坚强的女布尔什维克与有教养有情怀的英俊白匪在特殊环境下滋生爱情。女方文化不高,洗脑后对马列信念顽固执着;男方较有思想深度,焦灼而难堪地包容她。开始是姑娘对俘虏的照顾感化了酷哥,末了是下意识的阶级仇射向因得救狂奔的爱人。看了很沉重,蛮受撼动。另斯大林时代苏联片题材也很宽松嘛。
很喜欢这种剧情,冲突如此尖锐而且浑然天成,不禁感叹"人性,太人性了"。什么阶级意识洗脑、俄罗斯民族性格,此类评论完全胡扯。在那样的大环境中,任何一个受到惊吓的年轻女人都有可能本能地做出射杀的举动
想起来我朝某高校举报自己教授为反革命的女大学生。人性是什么?狗屁。人的愚蠢和无知才是永恒的。
如果要让中国编剧,想必又会变成一部男欢女爱的玛丽苏神剧。幸好苏联没有这么low。小岛就像是桃花源,岛上没有阶级没有政治和敌友,也没有贵族与农奴的社会关系,因此,岛上只有生物意义上的男女,却没有社会意义上的人。在脱离了社会关系的小岛,女红军单纯只是个女性,而白匪也只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相爱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只要一谈及岛外的现实,两个人的关系就紧张起来。男白匪满脑子佣人保姆,女红军则踌躇满志于消灭剥削者的伟大宏愿。两个人都找到了在岛上和平共处的方式,即:不谈岛外的现实。然而桃园鸳梦只是暂时的,当白匪的船开始登陆,他们就被强行拉回了现实。俘虏兴奋的跑向了自己的队伍,而女主也重新拾起红军战士这个身份。作为红军,她射杀了白匪,但同时,她也作为爱人,痛悼蓝眼睛的离世。
結局比小說里描寫的還是溫和一點兒的。蘇聯演員們都好迷人…尤其是男主角,看起來有點瘦弱但那麼肥美的妹子人家一把就舉起來了!另外中譯配音好噁心…想起波姬小絲的藍色珊瑚島,同樣是荒島戀情美蘇之間的鮮明對比哈哈哈哈(笑點好奇怪 /_\ )
战争年代的儿女情长其实什么都不是,爱情连物质都超越不了,怎么可能超越不同的思想呢。稍稍有一点分段感,以及打光真受不了,不过在1956年,既高唱凯歌,又低首独酌,既革命当先,又人性张扬。
她不是王佳芝,她最后一枪打死了自己爱上的蓝眼睛俘虏。多情应悔无情枪,碧海青天蓝眼睛。
从中尉对吉尔吉斯村民抛媚眼、登岛争吵后虚伪的哄骗、自始至终称特柳丝卡为星期五、最后见到白党的帆船的反应来看,他对特柳丝卡自始至终都不是真心的,此片反应出的不是阶级对立对于爱情的分裂,而是单方面批判小资阶级的欺骗和虚伪,以及对于信仰的不忠诚。另外火烧吉尔吉斯村落也可看出白党的残忍。
格利高利·丘赫莱依“战争”三部曲第一部。影片改编自前苏联作家拉夫尼约夫的同名小说《第四十一》,只找来了上译的版本。原著的选材很有特色,它没有去展示群众斗争那种史诗般的画卷,而是描写在杳无人迹的小岛上,两个阶级不同、信仰不同、文化修养不同、追求不同的青年男女的爱情悲剧。
阶级和人性这些宏大的概念不是一个压倒另一个的关系(在中国往往如此),而是相互缠绕,相互搏斗,最后究竟哪一个胜利了,都很难说,也都不必说。四年之前看过拉夫列尼约夫的小说,夜不能寐,四年后看电影,仍然禁不住流泪的冲动。
玛柳斯卡说:等革命成功了~我要进教写诗歌的学校,有那样的学校嘛?有~但你的革命成功后只有恋人身上的枪眼儿和古拉格的大狱在等待你~人何时才能不干这互相杀戮的蠢事?
党性面前无异性,原著提供人性困境沃土,大环境不易,戛纳主竞赛提名。红白军敌对,彼得堡知识分子公子哥和伏尔加乡村野姑娘,硬邦邦的革命语言被亚当夏娃赤身裸体瓦解,爱情在荒岛发生,当真浪漫又残忍。
11th BJIFF No.5@颐堤港。“我爱你,但是我难过你如此落后。”生死关头可以患难与共,但跨越阶级的爱情终将亡于观念理想主义之争。结尾看着刚刚妥协,认同了自己主义的爱人,本能地又奔向自己的阵营,是女战士的心碎时刻。“第四十一”,片名已然剧透。